如此,能让陆赫心甘情愿服毒,还不留痕迹。
陆鸣珂听完,讽笑道:“好手段,倒是我小瞧你了。”
沈清容不置可否,看陆鸣珂的眼神很是复杂。
陆鸣珂与她对视须臾,低声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是疑问,是肯定。
毕竟同床共枕四年之久,对彼此多少有些了解。从沈清容之前的反应,陆鸣珂断定她是知道的。
沈清容面上露出一丝惊慌,强装镇定道:“我不知。”
白姨娘惨死的模样在脑中挥之不去,沈清容一想起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白姨娘包庇情郎的原因不是因为私情,而是那人是无辜的,不该被牵连丧命。
他们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并未做其他越矩之事。若非她逼迫,白姨娘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是她欠白姨娘的,左右不能活了,就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吧。
陆鸣珂盯着沈清容看了许久,直看得沈清容浑身发毛,生怕他不择手段逼问时,陆鸣珂忽的转身走了。
多死一个人少死一个人,并无多大意义,陆鸣珂不想深究。方才在主院,不过是为了给陆赫一个交代,好叫他死心。
眼下陆赫正在气头上,一心想要将人揪出来泄愤,待过些日子冷静下来,怕是会责悔。
一方郡守,堂堂侯爷,怎可因私愤而滥杀无辜?这要是叫人知晓,可是会受人诟病非议的。
陆鸣珂不想陆赫背上这污点,索性便不再追问,将此事就此打住揭过。
正午阳光猛烈,晃的沈清容有些眼晕。她望着陆鸣珂决绝离开的背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急声道:“不要迁怒星远,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鸣珂脚步微顿,头也不回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语罢,陆鸣珂快步走了。
沈清容看着缓缓关上的院门,看着陆鸣珂的身影被隔绝消失,颓然绝望的跌坐在地,无声流泪。
她仰头望天,被明晃晃的太阳刺的眯起了眼,神思晃回六年前,她还在上京未出嫁的时候。
若是没有远嫁来平阳,还有母亲兄长可倚靠,该多好啊。
那像如今,便是要死了,也见不到家人最后一面,无法请他们照拂陆星远。
沈清容又悔又恨,心中悲痛不已。
午后,姜舒在客院等的快睡着了,苏柔才来寻她。
两人到观景楼赏景闲话,姜舒察觉到苏柔心不在焉,总是走神,似有心事又不能与她说一般。
姜舒止住话头道:“你若是疲累,便回去歇着吧。”
苏柔抿唇,眉头轻蹙道:“可王妃明日便要走了。”
苏柔此刻的确没有心情闲谈,但又不舍姜舒。
看穿她的心思,姜舒莞尔一笑,拍拍她的手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通信。”
知己之交本就不在于见面多少,通信交心也是一样的。
“好。”苏柔应下,送姜舒回了客院。
郁峥在同陆鸣珂安排明日出发事宜,姜舒无事可做,便继续收拾行李。
看着冷星将她和郁峥的物品分开归整,姜舒心中沉郁,万分不舍。
此去西南,归期不定,郁峥不知何时才能回上京。
且战场凶险,生死难料……
姜舒越想心情便越沉重,最终,她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