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几个彪形大汉把大木箱子放在了地上,打开了箱子盖,摇起摇把,从箱子里升出来一个直径八十公分的大喇叭。
这什么东西?
彪形大汉四下张望,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隋冬兰咬破了嘴唇,一声不吭。
“周堡主,在家么?”罗大贵正在喊话。
大喇叭里突然传出来声音,震得隋冬兰胸腔直疼。
原来他们是用这东西喊话的,难怪声音那么大。
隋冬兰想起了以前飞鹰山屠村时候的经历,每次听到的声音都这么大,吓都能把人吓死。
她还以为这是高层修者的手段,没想到声音是从这东西里发出来的。
黄汤止住了。
隋冬兰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
“周堡主,你昨日和我商量,说钱的事宽限几天,我答应你了,今天我没杀你们人!
但咱们得把话说清楚,你说缓一缓,到底是怎么个缓法,一万大洋你拿不出来,三千大洋总是有的吧,今天先让我带走三千!”
堡子里的宅修们一听这话,眼睛全都放光。
有缓和了!
堡主还是厉害,把事情谈下来了。
三千大洋好凑,一家十块,足够了。
众人正当欣喜,又听门外喊话:“周堡主,不回话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周堡主怎么不回话?
三千大洋都不想给么?
罗大贵说他不客气了,是不是又要扔石头?
一众宅修大骇,可无论再怎么害怕,他们都在屋子里守着,哪怕在屋子里被砸死,他们不愿舍了自己的宅子。
麻定富站在道路中间静静等着,他知道一会有石头落下来。
这帮宅修,就是欠敲打。
等了好一会,没有石头。
麻定富不解,站在门外的罗大贵也纳闷。
这帮鸟厮,没听清楚是怎地?
“我可真不客气了!”他又吼了一声,身后有人在箱子上扳动转轮,声音又比之前大了不少。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石头。
罗大贵慌了,他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罢了,周堡主,今天我不想伤了和气,三千大洋,我明天来拿,过些日子,我再来拿三千,要是再耗着不给,咱们还按老规矩,一天摘你们一颗人头!”
周堡主终于说话了:“罗炮头,你够狠,我周某人怕了你,明天我把三千大洋给你送去。”
堡子里的宅修们都傻了。
什么意思?
怎么就够狠了?
山崖上没掉下来石头,堡子里也没人死,怎么就叫够狠了?
隋冬兰也很奇怪,她一直以为周堡主都是当面和罗大贵交涉,可她没看见周堡主在哪,只听见了周堡主的声音。
周堡主是在堡子里边喊话?
他不敢出来?
这成色可就差了不少。
罗大贵一挥手,示意众人赶紧走。
隋冬兰长出一口气,以为这一劫算是熬过去了。
叮了咣当,叮了咣当!
一听这鼓声,隋冬兰又尿了。
天杀的,他这时候怎么来了!
李伴峰背着麻袋,摇着拨浪鼓,来到了众人身前。
“别急着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一天一颗人头太多了,两天一颗行不行?”李伴峰和他们认真的商量。
罗大贵一惊,怒喝一声:“你什么人?”
“货郎啊!”李伴峰笑道,“我看这铁门堡里都是老实人,不会谈生意,我替他们谈,两天一颗人头,你们看行不行?”
罗大贵不说话,身边十几个大汉全都抽出了兵刃。
李伴峰笑道:“你们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你们先数数,这些人头够顶几天的账!”
他把麻袋往地上一扔,十一颗人头散落出来。
李伴峰道:“两天一颗,能顶二十二天,罗炮头,这账没错吧?”
罗大贵喊一声道:“给我上!”
十几个大汉冲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拿起镰刀砍向一人面门,那人仰面躲开。
李伴峰转过手腕,横扫一刀,割了那人喉咙。
能躲过一招,证明这人有点修为。
其他人似乎都有点修为。
李伴峰高声喊道:“开门,和他们拼呀!”
他离大喇叭很近,大喇叭还在收音,堡子里听的真切,李伴峰正在叫门。
他叫门了!
吴永超在屋子里听得真切。
宅灵道:“他当初说要叫门,我以为是咱家的大门,谁知是堡子的大门,这可如何是好?”
“我得给他开门!”这是宅修的固执!
“不行,别鲁莽,小心你们堡主!”
“我得给他开门!”吴永超冲到了门外,直奔锅炉房。
麻定富一惊,喊道:“你想干什么?”
“开门,打土匪!”
“不行,我告诉你,这事可不行,没有堡主的命令,谁也不准……”麻定富悄悄跟在了吴永超的背后,手里攥着一把匕首。
双方距离不到十步,吴永超猛然回头,手里拿着一把画笔,顺势一甩,直接刺进了麻定富的胸口。
麻定富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匕首也掉了出来。
“想暗算我!”吴永超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