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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阿玛, 儿臣来找您自首来了。”胤禩边笑,边冲梁九功眨眨眼。
康熙看了一眼御枕,确认依然藏好,遂站起来坐到桌边, 穿着一身明黄色里衣, 神色淡漠问道:“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们说儿臣借写话本之名行拉拢文人之实, ”胤禩所指的他们,自然是上书来弹劾他之人。
“儿臣想了想,确实有那么几个鼎鼎有名望的文人因为与儿臣探讨先秦历史而与儿臣交好, 其中便有汗阿玛贬官回去的纳兰明珠家的才子。”
“就因为这?”康熙瞪他:“你就那么怕事?”
胤禩正色道:“怕呀,怕得茶不思饭不想, 就想现在来找您自首,皇叔祖教的时候就让儿臣一定要‘洁身自好’, 这回无意中‘招蜂引蝶’, 儿臣忐忑不安啊!”
“不过几个写诗作赋的文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这都值得你心慌意乱, ”康熙无语道:“没出息!”
胤禩并不往心里去,反而笑道:“没出息就没出息,之前你们还说儿臣写话本没出息呢!”
结果呢, 他靠写话本,在京城掀起了狂风巨浪,引领了京城的话本潮流!
康熙不说话了, 刚才还欣赏胤禩的新作,对他所写的话本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中肯来说,其实胤禩的写话本的文笔已经超越了他人太多。他的布局能力,他的智谋都可谓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
“旁人的话不必往心里去, 弹劾你的奏折中有多少夸大朕还不知?去去去,回去歇息去,大晚上的特意来跑一趟,也不嫌麻烦。”
“儿臣还没说完呢,当然不止这些。”
胤禩忙补充道:“好不容易将《大秦传奇》的第二篇写下,外头夸儿臣的人多了一些,但是骂儿臣的人一点都没服气,他们还猜测定是因为儿臣一肚子阴谋诡计,才能将话本写得炉火纯青。就因为儿臣的话本写得好,他们还说儿臣其实心机深沉,您说儿臣冤枉不冤枉?”
“那照他们这么说,儿臣善于写内宅争斗,是因为自己善于宅斗?”
“那儿臣写师尊,是不是还会用魔气与武攻?”
“那儿臣还写鬼故事和探案呢,岂不是又要说儿臣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或说儿臣是善于断案的包青天?”
“那儿臣写秦赵开战写得好,是不是证明儿臣善于领兵打仗?”
胤禩义正言辞地喷击众多对他产生误解之人的想法:“以话本来论笔者,这是个谬论!”
康熙:“…………”
还真别说,他自己也是在看了胤禩的话本以后,认为他并非池中之物,并且这算是一种加分项,作为肯定胤禩个人能力的其中一个印象了。
然而这种印象,让胤禩一手给推翻了。
康熙想了想:“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好了,别再为这些小事去烦恼,谣言止于智者,你总不可能将所有传播谣言之人给抓了。”
胤禩见汗阿玛听进去了,眼中浮现笑意:“是,还是正事要紧,近日写话本写得有些废寝忘食,是该稍停一下了,这不要随汗阿玛去塞外与蒙古王公台吉们相见,还能见到几位出嫁的姐姐。”
康熙还没看完“秦宫风云”,没留胤禩多久便将他给催促走了。
此前兴致给胤禩打扰去了一半,索性见时辰已到,不如睡下。
之后几日,果真有如胤禩所说之人“以话本评说笔者是非”,康熙不以为然,反训之。
对于胤禩与纳兰明珠次子私交甚笃之事,康熙道:“容德为人正直有德行,善文能武,颇有其兄容若当年之风,老23书网字,偏爱写话本,不过是笔者之交,这友谊有何...
不可?朕看尔等是自己心中漆黑,行结党营私之事,于是见了谁都像是在结党营私。”
话说得重了一些,但治标不治本,该骂倾城的人还是在骂。他们在之前骂倾城时没事,胆儿也就越养越肥了。
他们道:“怪只怪八贝勒自甘堕落去写一些不入流的话本!”
胤禩自知不是香饽饽,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他们骂就让他们骂去,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或是以骂他寻找存在感之人,又何必给之眼神?
没料到,福晋还挺生气,恨不得撩起袖子就去与他们理论,胤禩好说歹说给拦住了。
“别总是生气了,生气就不美了,会长皱纹,”胤禩觉得最近的敏慧脾气大了不少,以前也没见她因为倾城被人骂而发那么大火。
郭络罗氏有些心慌,因为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最近胃口不佳,脾气也不好,脸上皮肤也没以前白嫩了,她唯恐自己不美,好悬压抑着自己脾性。
她提议道:“该不会是肝火有问题吧?要不找太医来看看?”
胤禩也赞同叫太医来看看,谁料这一看可不得了,太医笑道:“福晋这是有喜了。”
小夫妻两一脸懵,面面相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郭络罗氏摸着平坦的腹部,满面震惊。
太医正奇怪呢!
怎么八贝勒与八福晋的反应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后来他发现,不是反应不一样,而是这对小夫妻比常人要迟钝一些。
别人得知喜讯,那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的惊喜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