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笑道:“汗阿玛不必忧心,既然百晓生没用了,儿臣这就让大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告诉汗阿玛,大哥还有救,不能放弃治他啊!
康熙的情绪又一次在酝酿中被打断了,眉头猛得跳了两下:“你又想做什么?”
“百晓生没有了用,当然是让‘她’消失了。”
晚上,胤禔在临睡正在清点账目,看到自己这次收获颇丰,日后有了巨额财富可以做许多事,心情大好,转手便将下属禀告统计上来的账单烧了。
他也没去福晋那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准备睡觉,走过屏风便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屋里。
胤禔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晓生轻笑道:“直郡王既然纳了我,我自然是来侍寝啊!”
胤禔脸色古怪:“你来侍寝?”
不,问题是这女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分明是被关在偏远的院子里还有专人看着!
百晓生动作缓慢地将面纱给摘了下来,那慢动作特别的赏心悦目,能令人不自觉的将目光注视在她的手上。
待定睛一看,竟真是个大龅牙,跟兔子一样胤禔嘴角猛地一抽。
八弟说的竟是真的!
“直郡王,来呀,**一刻值千金,”龅牙兔脱口而出男声,吓得胤禔脑子嗡嗡得犯懵。
龅牙兔主动且热情地朝胤禔扑去,惊得胤禔条件反射就一拳头挥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龅牙兔不仅挡住了他的拳头,还能反击,这是弱女子会有的武艺吗?分明就是刺客!
胤禔只觉得被那男声刺激得头皮发麻,厉声喊人:“来人,捉拿刺客!”自己与龅牙兔缠斗在了一起。
那龅牙兔太过难缠了,出拳的角度刁钻,还总是使阴损的招式,越是打,越让胤禔有一种熟悉的对招之感。
龅牙兔抬手格挡!胤禔出拳砸中了龅牙兔的手背,龅牙兔膝盖骨望上顶,为免自己胃被攻击,胤禔不得不收拳挡住,龅牙兔换脚一跳,就咬踢裆,胤禔大惊,为退防而落后半拍,一下子被击中了腹部!
“不好了,偏院走水了!”
奴仆们乱成了一团,胤禔这儿侍卫很快便聚集而来。
“爷,梁公公在外头等您,说是皇上传唤您入宫呢!”
抽中一个空隙,龅牙兔打上了胤禔,自己也负伤而去。
胤禔盛怒,喘着气问管家:“梁九功亲自来找我?你没看错?!”
“没有看错,那就是之前跟在万岁爷身边的大内总管梁公公。”
一蹦一跳的“龅牙兔”,在同伴们得协助下大摇大摆地从直郡王府跳了出去。
偏殿的百晓生二号也同时撤出...
,那前来将胤禔叫去的梁公公,在管事前去通报以后,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贼人极善易容,可易容成男女老少!”胤禔脸色铁青,狠狠将百晓生的面纱踩在地上。
面纱上的另一面,绣给了他一行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胤禔气得牙痒痒,若是封锁街道再去搜,那边暴露了他府中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经不起细查。
次日,胤禔在康熙御前见到了梁九功,那眼神冷飕飕的,看得梁九功冷汗直冒。
“昨日府中管家来报,道是梁公公去找了儿臣。”
梁九功抖了抖,忙否认道:“奴才昨夜并未出宫啊!”
康熙淡淡道:“梁九功一直在朕身边。”
康熙想到胤禩屁颠颠跑来找他,哭诉“儿臣假扮成百晓生去撩拨大哥,大哥下手也太狠了”,他还撩开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淤青,嚷嚷着:好疼好疼,一定是骨头断了,儿臣为了让大哥回头是岸用尽了心机,汗阿玛您也不能放弃大哥啊!
康熙揉了揉眉心,为胤禩还想拉一把兄弟的心软感到头疼。
康熙叹息:胤禩啊,你可知你那一片苦心,你那些兄弟们却不一定领情。
他并非毫无触动,到底还是顺了老八那片心意,决定再给胤禔一次机会。
康熙自己都打算放弃了,皇子之争若是难以避免,唯有令利益最大化,让他们用命,来化作大清与皇权成长的土壤。
他这些儿子们,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他们离开康熙越来越远,到头来,也只有老八还在坚持康熙多年前曾有过的,那份儿子们兄友弟恭的天真想法。
听到梁九功从未出过宫,胤禔深吸一口气,将锅全都丢在了胤禩的脑袋上。
就凭八弟与百晓生认识,那他府中走水,与八弟定也脱不了干系!
胤禔前去内务府找在其中办公的胤禩,脸色冷凝,一身低气压,吓得其他人匆匆拜过直郡王就纷纷离远,同屋的其他人见胤禔一副来找麻烦的样子,脸色微变,忙找个理由纷纷离开室内,只留下八贝勒一人面对盛怒的直郡王。
胤禩低头在写着字,见胤禔站在他面前,酝酿着怒意不发一言,抬眸笑道:“弟弟刚去探望了惠额娘,额娘向我抱怨,说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去探望过她了,怪想念你的。”
胤禔面如寒冰:“老八,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胤禩将手中的字写完,吹吹它等它晾干,两手捏着宣纸两侧,竖起来给胤禔看。
“我当然知道大哥是为了还钱而来,大哥看看,弟弟拟的单子对吗?”谈笑抬眸间,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眸,也瞬间锐利了起来。
脸色铁青的胤禔与他对视,他皱了皱眉,似乎看到了八弟藏锋的刀刃在闪着尖锐的寒芒。
胤禔的怒气稍减,理智渐渐占据了上风。
一直以来,他们都被胤禩的表象骗了!
他脱口而出问道:“百晓生是你的人?”
胤禩看了他一眼,低头,又看了他一眼。
胤禔拍桌质问他:“怎么,八弟终于不装了?还是我小看了你,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大家,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你难道打算支持太子与我为敌吗?”
“我若真想与你为敌,就该让你挥霍这笔钱,让你越陷越深,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胤禩,掀桌!
“哗啦啦——砰!”
“不是这块料还与汗阿玛玩心机,愚蠢!”
大哥不听劝怎么办?定是揍得不够狠,若是揍不过怎么办?叫汗阿玛,叫惠额娘!
内务府外头的人都听见了胤禩的掀桌声,那一声剧响惊动了整个内务府。
直郡王与八贝勒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并且...
还在室内打了起来。
“快去叫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