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兄弟言灵都是预测未来了,还能被执行部抓住?《预见未来》里可不是这么演的。”路明非对此还是有些诧异。
“你是说尼古拉斯·凯奇的那部电影?‘天数’不是那样运作的,那么频繁的预测会烧掉他脑袋的。况且那时候他还没能熟练运用自己的言灵,遇见一次彩票出号的画面都已经是他当时的极限了,所有力气都用来预测彩票了,当然没法预测到执行部的人来查水表。”林年顿了一下,“所以他之后对彩票和赌博一类的东西抱有很深的怨念,他认为就是因为以前年轻不懂事行差踏错着了彩票的道,才被执行部有机会抓回去当牛马。”
“真是一部赌狗的血泪史啊。”路明非忍不住评价。
“他不是第一个试图用言灵来中彩票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林年说了个冷知识,但在执行部里是热知识,“赌场、彩票、赌马、赌石、古玩市场,各种可以获得大量原始财富积累的地方都是执行部严密监控的地点,几乎每年发现的未注册混血种里,有超过80%的数量都是在这些地方发现的。”
然后林年就听见了心碎的声音,那大概是路明非想过要用‘月蚀’copy有关透视眼的言灵去赌场大杀四方的梦碎掉的回响。
“你是看过《预见未来》那部电影的,对吧?”路明非努力振作了一下精神,“你还记得电影结尾的剧情不?”
“恐怖分子手中的核弹爆炸,主角惊醒发现是一场梦,也是一次远超平时的时间跨度的预知,哦,我还记得电影里的小设定,主角平时只能预测未来几秒内的可能性,但只要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就可以超常发挥,整部电影都是男主在和女主睡了一觉后超常发挥进行预知的产物。”林年的记忆力好到现在从脑子里翻阅一下,就能从头看一次那部电影的程度(某不知名的金发女孩骂骂咧咧的在林年脑袋里找电影胶片进行播片)。
“那你可以理解为,皇帝的权柄就类似于随时随地都可以超常发挥的尼古拉斯·凯奇。”路明非下了个定义。
“能不能别把皇帝比喻成尼古拉斯·凯奇。”林年垂首一会儿后闷闷地说道。
“你不喜欢那个演员?”路明非愣了一下,“我挺喜欢他演的《变脸》的。”
“不,我只是没法接受一个谢顶的白人中年大叔一直缠着我亲近的人...不过你继续说。”林年叹了口气,强打精神让自己严肃一些面对这个话题。
“总之,皇帝应该能预见未来的各种可能性,就像是一个平行时空的观测者...哦哦哦,我找到了个恰当的例子,漫威漫画里的‘观察者’,那个眼睛发白的大青蛙一样的大脑袋娃娃。”
林年的表情更苦了。
路明非继续讲,“只不过,和观察者的区别是,他会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未来,不断修改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进程,以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林年抬头微微顿了一下,视线和路明非对上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真。
路明非看着林年的眼睛说,“皇帝的权能,应该是可以观测不同的可能性,不同的世界线,然后依靠这些未卜先知,总是走在我们的前面。”
空客A380遇见了气流出现了略微的颠簸,整个机舱内的物件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后舱陷入睡眠的人们被颠簸醒发出了程度不一的惊呼声,乘务长语音播报提醒所有的乘客收起客座,卫生间暂时停用。
林年在听了路明非的那席话后,表情忽然消失,渐渐安静了下来,眉头也缓缓皱起。
无论举例的比喻再怎么抽象,他们的话题再过跳跃,现在路明非将这个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那份沉重感和压迫感却也是一丝不差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林年其实早就试想过皇帝所有布局都料事如神,一环扣一环,精密长远到不像是人能规划的,是不是有着什么预知未来的权柄,但因为这个猜想太过夸张了,所以他一直没敢确认。直到进入尼伯龙根后,在8号线和林弦接触交谈,从对方话中隐约透露的信息,以及对8号线的那个幻境的观察,他才隐约察觉到了皇帝藏起来的秘密。
可以观测未来,见到各种可能性,预见不同平行时空的对手...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但他失败了,不止一次。”
林年没有被这个冲击性的事实给震撼,毕竟早有准备,同时也点出了他一直在意的问题,“听证会一次,尼伯龙根也勉强算一次,他都失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听起来可以预见未来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但直到现在皇帝的权能才被揭开,而揭开之前皇帝就已经输过至少两次了,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