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这话问得古怪,为什么偷偷摸摸走,您心里没点儿数?自然是因为事情闹得太难看太不体面,我们担心会沦为人质,担心天海出尔反尔,担心被拿捏住了会让外头拿命打仗的男人们畏手畏脚,于是惶惶不安地笨拙自救……试问,主母,此举有错?
她视线扫过一群围观吃瓜群众。
嘲道:“有错吗?”
视线又转到脸色气得铁青的正夫人身上,笑着双手微张,敞开胸怀做邀请状:“不忠不义的帽子,若手中没有铁证,主母还是不要妄加判断得好!大义是忠是奸,自有吴公和沈君来定夺。倘若主母仍不肯罢休,正好今日人齐,都在这里,来,抓去便是!”
正夫人被怼得双手都在颤抖。
围观群众可没忘记赵奉府邸那日的出殡,此前将人一家四口活活逼死,如今又上门逼迫眼前的老弱妇孺,试图给人按上一个不忠不义的谋反名声——实在是太跋扈了!
赵奉夫人见她始终没下令,轻蔑瞥了眼她身后走狗,抬手指着人群:“主母久居深宅后院,是执掌中馈、打理后宅的好手,吴公贤内助。只可惜,不知人心为何物。”
若不是还在人家地盘,她能说得更难听——要么抓她们下牢狱,要么带人离开,站在这里却没动静,这么爱被看笑话?
终于,正夫人抬眼看着赵奉夫人。
眸露凶光:“证据,自然会找到的。”
赵奉夫人将刀抱在怀中,转身欲走:“那就等主母找到证据,吾等扫榻相迎!”
一伙人全部入了赵奉的宅邸。
白衣妇人见人走了,长舒一口浊气。
“阿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赵奉夫人绷紧的脊背松弛微弓,手中佩刀往桌上一拍,拧眉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赵大义要是连自家婆娘儿子都护不住,他干脆战死外头得了,全家人整整齐齐去黄泉阎王殿团聚……”
白衣妇人忙阻止:“这话不吉利!”
她身侧的闺女也道:“姨姨,呸呸!”
看着女孩儿婴儿肥的脸蛋,在那双澄澈眸子洗刷下,赵奉夫人积郁胸腔的情绪也轻了不少,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对对对,姨姨以后不说瞎话了。饿了没有?饿了让人去后厨做点儿……啊不,仆妇下人全都送走了,姨姨亲手给你做行不?厨房还有鸡肉。”
白衣妇人叹气:“如今只盼着那位徐郡守做事儿手段干净,千万别被那女人抓住把柄……当年投奔这家人,倒了血霉!”
她的丈夫也曾是投奔秦礼的门客,走了秦礼的门路,举荐进入军营。国破后,一直护着秦礼左右。她也感念秦礼这些年的看护,但怎么说呢,秦公子看人眼神不太好。
这些年家里日子挺好,但男人在外受委屈,她作为妻子自然也有听闻,如何好受?但她也不能怪秦礼或者赵奉,所有怨气都冲着吴贤了。如今还要加上一个吴贤老婆。
这对夫妻是知道怎么恶心人的!
赵奉夫人道:“人哪有不看走眼的?”
看走眼了不怕,怕就怕一条路走到黑。
又安慰道:“那位徐郡守既然帮了咱们,大家伙儿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手脚不干净被抓到证据,倒霉的不止是咱们,他徐文注也吃不着好。放心,应当无事的!”
因为府上仆妇下人都送走,空房间非常多,几十号人也能住得-->>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