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心疼姑娘,小小年纪看得这般通透,不知是伤了多少回心才硬了心肠。
她转个话题,喜滋滋,“这回姑爷厉害了,请了黄老夫子牵头,带动这么多人保护姑娘。”
时安夏假装嗔怒横了北茴一眼,“还没成亲呢,姑什么爷!”
北茴不怕姑娘,便是笑,“迟早的事儿。奴婢现在对姑爷特别满意。他能护着姑娘,奴婢就高兴。他今日胆儿真大,为给姑娘做脸,还求皇上赐婚。这样的姑爷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时安夏温温笑,“不用打灯笼,他自己会带着夜宝儿上门。”
“哎哟,姑娘!瞅您傲气的!”北茴百感交集,“不过我们姑娘是值得他自己上门找来的。今日这出戏唱得是真解气,以后谁也不敢乱嚼姑娘的舌根。”
时安夏只是笑笑,没再答话。
凡事都有两面性。
今日的场面,看着是她风光了,体面了,被万千学子官员有头有脸的人护着了。甚至明德帝还扬言“凡散布关于海晏郡主谣言者,一律处以极刑”。
可她是曾经坐在上位的人,深知诡谲复杂的帝王心理。
当一个人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过大,对于皇权来说,其实并不是件好事。
今日看似一边倒为正义狂欢,但若是明德帝的心思想偏一丁点,就成了她时安夏悬在脑袋上的一把利剑。
可时安夏又隐隐觉得,以岑鸢成熟的心智,断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倒真有一种考验明德帝的意味!
他到底要做什么?
御书房。
明德帝屏退所有人,只留了岑鸢在跟前。
窗外刚下过滂沱大雨,云又厚又低,压得整个房间黑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