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开脸呢!还有好多事要做!
母亲呢?哥哥嫂嫂呢?北茴南雁东蓠西月红鹊呢?都去哪了?
连夜宝儿都不在了!
她的凤冠霞帔呢?她的红盖头呢?
她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使劲挥舞着双手,试图拨开迷雾。
忽然,她的手被人用力抓住。
那人唤她,“夏夏!醒来!夏夏!快醒来,别睡了!”
时安夏睁开眼睛,看到屋子里全是人。
她母亲唐楚君坐在床那头的椅子上抹泪,眼睛通红。
见她醒来,一时屋子里热闹起来。
时云起夫妇重重松口气。
时云起道,“妹妹,你真的要吓死我们了。”
唐楚君瞪儿子,“什么死不死的?快呸走快呸走!”
时云起只得依言象征性地呸一口,和夫人魏采菱无奈地相视一笑。
岑鸢跪在床边,见时安夏迷茫醒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用力抓着她的手腕。
直到她皱着眉,娇娇喊一声,“你捏疼我啦。”
他慌忙松开手。
她这才看清他憔悴的脸上,已长了胡茬。
她皱着眉头,新郎官怎么可以这么邋遢?
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忽然意识到,呀,这不是夏时院?
时安夏想起来了。
她分明已经和岑鸢成过亲了呀!
她挣扎着爬起来,看了看岑鸢,朝着正向自己偎过来的唐楚君就扑了过去,“母亲……”
唐楚君将女儿抱了个满怀,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娘的小乖乖啊!怎的睡了这么久?”
“我睡了多久?”时安夏看的是岑鸢,问的也是岑鸢。
可回答她的,却是一屋子人,“六天了!”
北茴等人都是又哭又笑,就连夜宝儿都摇着尾巴大声汪汪开了。
这几日,它可是一声都没“汪”过,一直趴在时安夏床边守着。
邱红颜也来了。但她没上前,只默默跟北茴她们站在一起。
夏儿姐姐醒来,她很开心,可同时她又深深难过了。
因为夏儿姐姐在梦里谁的名字都喊了,连夜宝儿的名字都喊了,可就是没喊她的名字。
嘤嘤嘤……还是去厨房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夏儿姐姐醒了身子弱,得补补。
她正准备悄悄退出去,就听到时安夏叫她,“红颜……”
邱红颜猛然扭脸,眼睛亮了,“夏儿姐姐你叫我?”
时安夏退出了母亲怀抱,拍了拍床沿,“过来坐。”
邱红颜立刻就被哄好了,心里不难过,眉眼就弯起来,小碎步跑过去蹲在床边,吱吱喳喳说开了。
“夏儿姐姐,你睡了六天都不醒,我们好急呀。”
“夏儿姐姐,你再不醒,姐夫哥哥都快把申大夫供牌位上啦!”
“姐夫哥哥把舅母接来住了,我也想过来住,夜宝儿都过来了,我也来。”
唐楚君不乐意,瞥她一眼,“谁是你舅母?好好说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邱红颜吓得捂嘴,“前舅母也是舅母啊!不然叫什么?”
唐楚君想了想,笑,“叫婶婶吧。”
“好,婶婶!”邱红颜立刻打蛇上棍,“好婶婶,莫生气,一会儿炖的燕窝你多吃一碗。”
唐楚君又好气又好笑,她是缺燕窝的人吗?
时安夏瞧着一屋子人脸色虽憔悴,可都神采奕奕,一时放下心来。
看来,她沉睡的这些天,府里有了变化。岑鸢一点没闲着,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
她忽然想起件大事来,“哎呀,今儿五月几号了?完了!我失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