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时安心所在的地方吗?这命运终是转不开。
于素君被时安心伤透了心,说是说再也不管,可有意无意还是关注着陆家的变化,“陆公子钟意的容家那姑娘好像要嫁人了,新郎仍旧不是他。估计是想不开,神思恍惚犯了错。可你说,怎的偏生就流放去了漠州?”
“不奇怪,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自来流放之地都首选漠州。”时安夏知大伯母担心什么,“漠州那么大,他跟安心也不一定碰得上。”
郑巧儿道,“你们家那时安心不提也罢,能活着就不错了。要不是她爹用前途换她的命,早死透了。”
于素君哀哀应她,眼睛泛了红,“姐姐说的是。”
唐楚君便是偏头低声跟姚笙简单讲了下时安心犯下的错处,差点害得侯府满门抄斩,听得后者心惊肉跳。
我家小叶子怎的随时都过着掉脑袋的日子?
郑巧儿把来意说出来,“时安心的事先放一旁,我这有件更棘手的事。”
时安夏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昌平王世子要娶唐楚月?
这念头刚一闪,就听到郑巧儿冷笑一声,“那昌平王妃竟把主意打到了我护国公府来了。昌平王妃今日寻了媒人来给她儿子提亲,要娶唐楚月。”
唐楚君因着厌恶朱氏,自然也厌恶唐楚月,“嫂嫂不要插手,她自己有亲哥亲嫂,咱们别沾这晦气。”
郑巧儿确实不准备沾这晦气,“我是想让她亲哥亲嫂接手,可她亲哥亲嫂肯定会把她嫁过去。那世子现在生死未卜,这会子来提亲,可不就是要冲喜吗?”
都是女子,她虽然看不惯唐楚月,但也知一个决定就等同一辈子的命运。
唐楚君沉默了。
她自己早前过得悲苦,就是一段错误姻缘造就。她虽是淋过雨的人,倒也不至于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淋雨。
郑巧儿看了一眼时安夏,“夏儿,你说要怎么办?”
时安夏抿了抿嘴,“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父母如今作不了主,那不如看她自己的意思?否则你要拦着她,她还以为你挡她康庄大道。”
隔日,唐楚月便得了信儿,说时安夏请她去城中的“金味儿”茶馆品茶。
唐楚月颇为受宠若惊之下,又有些得意起来。
这外甥女自来不亲近她,如今约她见面,不就是因着昌平王府向她提亲么?
她打扮一新,带着贴身丫环莺儿去赴约了。
唐楚月到的时候,时安夏已经在里头坐着了,桌上点心果子摆了好几碟。
唐楚月端着小姨的身份,愣是忽略了人家公主的身份,翘着嘴埋怨,“见了小姨也不行礼,礼数呢?”
时安夏瞧着她那别扭的样儿,没好气地正要怼上几句。
唐楚月却先说了,“算了算了,你不跟我行晚辈礼,我也不用跟你这个公主问安了。咱们扯平了哈。”说着自顾坐下,点了喜欢的茶。
时安夏也懒得和她计较,话都懒得同她多说一句。
唐楚月实在没忍住,“你约我来,到底什么事?”
时安夏仍旧不说话,只是看了北茴一眼。
北茴正耳朵贴着墙,听墙角呢。
过了好一阵,北茴才向着唐楚月招了招手。
唐楚月不解,上前贴耳一听。
隔壁正是昌平王妃的声音,“护国公府是显贵呀,但唐楚月这种货色显贵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继室的女儿,现在连老国公都不在京城了,她矜贵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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