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私人海域很多,危险也很多。
陆时晏有森诺帮衬,在私人海域肯定是比他们更轻松。
他们则不然。
但现在好了,有了这个标志就好找些了。
“你媳妇儿挺聪明啊。”
周放没搭理他。
池湛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就算是阮南枝是为了给他递消息,但那亲密的举动总归是做了。
“南枝奶奶去世的事情,你得提前有个准备,她肯定接受不了。”
周放望着前方不见底的黑暗,连那双褐色的眸子仿佛也被夜色侵袭。
深邃而幽沉。
原本以为,那样的情况下,也许孩子会没有了。
到时候也好开口。
现在看了视频,确定孩子还在,否则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传递消息。
此时此刻,饶是周放,也难免有些无力。
……
我还是吃了陆时晏送来的饭菜。
我是能熬,但孩子不行。
只能赌,陆时晏没有伤害我的心。
“水也没毒。”
陆时晏看我噎到,硬是往下咽,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要是想弄死这个孽种,完全不用费劲,我这船上有医生,你不用这么防着我。”
我要是完全信任,那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
吃饱喝足,我问道。
陆时晏收拾了碗筷,并未回答我。
但他看到离开这个房间,我还是松了长长一口气。
我再次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周放,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那个醋缸,别是看到视频光顾着生气了。
想到这个,我笑出了声,但窗户映出我的脸色,透着苦涩。
……
乔鞍查到的第一时间,就来给周放汇报。
“是尼尔林家族海域的标志,我们进不去。”
周放单手插兜,看着远方的海面。
成群的礁石围着一个岛,岛上飞扬旗帜,正是阿阮给他发来的信号。
“四哥,森诺又来电话了。”
周放摆手。
乔鞍会意,直接挂断了。
森诺却锲而不舍,发了消息来。
【加入我,放,我可以现在让手下放行,你可以很快追上那个女人。】
【我想你也清楚,陆对那个女人可是很有兴趣,你再耽误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已经午夜,如果还找不到,等天亮,这段时间,所有可能发生的都有可能会发生。
乔鞍试探的道:“要不我们先答应,把嫂子救出来再说。”
池湛不同意,“这贼船好上可不好下,森诺毕竟是这边的黑手党,到时候强行起冲突,很难脱身。”
乔鞍发着烧,这会儿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周放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对面那片海域是不是杰布维家族的。”
乔鞍看过去,立刻拍下了标志来查。
一查果然是。
可又能怎么样。
杰布维家族跟他们也没有任何往来,不可能放行的。
“想办法联系上,就说,可以帮他们清掉尼尔林家族,成为这里的老大。”
乔鞍高烧,反应稍微慢了点,不可思议道:“四哥,尼尔林家族现在的boss森诺是看起来有些傻,但毕竟是屹立了那么多年的大家族,他们跟杰布维家族也是对立很久,说明还是有很强实力的。”
“而且,杰布维的贼船上了,也未必好下来。”
到时候知道这是他们为了救人,给画的大饼。
岂不是得罪两大家族。
他们都未必能离开这片海域。
指不定得去喂鲨鱼。
周放眉眼凛然,“照我说的做。”
“是。”
乔鞍见他坚持,当即服从命令。
“老四。”
乔鞍走后,池湛开口道,“乔鞍说的有道理,这贼船确实是好上不好下,而且你怎么就能保证,我们能帮助杰布维干掉尼尔林,如果干不掉,该怎么办?”
周放唇角微微勾起,即便是病态没有完全从脸上消失,却也压不住他骨子里的张狂不羁。
“你去,想办法给洛克警官递个消息。”
池湛瞬间明白,笑骂,“坏还是你坏。”
……
我吃饱了之后,就开始犯困。
尤其是风停了,船开的安稳,更是困得睁不开眼。
我靠在床头,强撑了一段时间,还是闭上了眼睛。
但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猛地惊醒。
陆时晏去而复返。
手里也是空空如也,并不是来给我送什么东西。
“我坐船坐的很难受,”
我不免警惕,先发制人,“我们什么时候能下船?”
陆时晏在床边坐下,然后开始脱衣服。
我惊:“你干什么!”
陆时晏比之我那可谓是淡定极了,“睡觉。”
“……”
沉默几秒,我问:“这么大的船,你没有能睡觉的房间吗?”
陆时晏脱鞋上来,伸手就要来抓我,我赶紧起身躲开。
“那你睡吧,我不困。”
闻言,陆时晏眯了眯双眸,“看来,刚才你那样配合我,不外乎是为了给周放发信号。”
他扯了下唇角,“可惜,周放永远不可能找到你了。”
说话间,他举步朝我走过来,露出病态的偏执,“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南枝。”
我心里发怵,扭头就连忙往门口跑。
手刚碰上门把手,就有一只大手从背后扣住我的腰。。
陆时晏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在我耳边。
我难受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来你也没多想要这个孩子,还跑起来了。”
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完全没有用。
出了这个门,也是在船上。
要是我没有怀孕,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能跳海赌那么一线生机。
但现在,如果我跳海,十有八九会一尸两命。
我赌不起。
“我就是太闷了,想出去透透气。”
“你没怀孕过不理解,我现在不知道闻到什么味道就会恶心想吐,头昏脑涨的难受。”
“待在密闭空间,连喘气都困难。”
我说了半天,箍住我腰上的手也没有松开一点的意思。
我浑身紧绷,“你不是说周放找不到你这里吗,那我去透个气而已,你怕什么?”
“还是你觉得,你其实不如周放?”
腰间的手臂松了,我立刻开门出去。
凭着感觉往右走,被一股力扯了过去。
肩头一重,是一件黑色风衣。
恍惚间,陆时晏似如曾经那样温和,“海上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惊慌又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