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人色、腹部高高鼓起。
耳边的心跳声如擂鼓。
他眼底迸裂出鲜红的血丝,胸口撕裂般疼痛。
“大公子,您的手!”
直到耳边传来轻风的惊呼声,将他从诡谲的幻境中惊醒,他甚至来不及去看自己的手,视线慌忙看向床榻,上面不见锦鸢。
他的锦鸢还活着。
梦境并未成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折返走来的南定王,开口下令:“通知城羽营各大城门守备处,严查任何离京之人!但凡带女子出城者必要详细查!因南定王之女被贼人拐走,现向兵部、户部、刑部报备请求支援,八百里加急下达各州府!务必尽快捉到贼人寻回——”
赵非荀顿了顿,看向南定王。
南定王抽出圣旨:“锦鸢乃本王郡主,有陛下圣旨为证!”
“寻回郡主!”
京城因南定王爷寻回了流落在外的郡主、郡主又被贼人拐了而乱成一团,且这个郡主还是大将军的妾室,肚子里还有大将军的孩子!
成了京中最为炸裂的八卦。
而赵非荀在发现锦鸢被人拐走后的当天傍晚,莲心馆里的人来报——
夫人,既蓝月圣女带着她的两个侍女也不见踪迹!
因圣女不爱使用府中婢女。
平日只让两个侍女近身时候。
昨夜圣女说她要闭门调香,任何人不得打扰,无人敢惊扰,直到次日傍晚都无人出来取走门口的膳食,有胆大的丫鬟推门进去看,哪里还有圣女的身影!
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甚至连园子的府兵都不曾察觉。
赵非荀雷霆大怒。
更怒蓝月国的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南定王收到赵非荀的消息,当日立刻上门。
“蓝月圣女也不见踪迹了?前后消失的实在太过巧合,难道是锦鸢的失踪和蓝月圣女一行有关?”
赵非荀脸色紧绷,负手而立,手掌缠着绷带,可随着拳头握紧,伤口撕裂鲜血渗出,可他像是全然察觉不到痛处:“锦鸢所在的院中不见挣扎搏斗的痕迹,显然是用了迷香迷晕,大夏常见的迷香无非哪几类,守备的禁军怎会不察觉?应当是用了些不令人设防的罕见迷香。”
南定王拍案而起:“忽律一族擅长解毒,肯定也擅通各色毒物!”说罢,目光直直看向赵非荀,“一个蓝月圣女,两个婢女,堂而皇之离开园子,你的府兵、下人竟一点也不曾察觉?”
南定王本就是武将性情。
这两日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又被人拐走。
心里攒着一团火气。
这一段话的语气毫不客气。
赵非荀唇线绷紧,脸色铁青,须臾后,才道:“询问当夜当值的府兵,发现他们的记忆有短暂的混淆或缺失,应当是吸入什么迷香所致,蓝月圣女一行才能轻而易举离开。”
南定王咒骂一声,“她们又为何要拐走锦鸢?!蓝月王那孙子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赵非荀抽出一张信纸,推到南定王面前。
“这是在圣女房中查获的。我请了略通蓝月文字的人看过,上面写忽律一族族长要将一女嫁给北疆九皇子。”
“忽律一族……”南定王表情微变:“难道圣女拐走锦鸢擅自归国与蓝月王无关?是与信上之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