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伤得这么重,你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你太偏心了!”
“得了个顾五爷的名声,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大爷了?”
“顾言洲能管着偌大的顾氏企业,那是拿他爹的命换来的!”
顾言洲脸上仍是淡淡的,可胸膛逐渐起伏,怒意快要忍不住爆发。
顾老爷子一拐杖打在了顾大伯的身上。
“你给我闭嘴!”
顾老爷子浑身颤抖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听着爷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顾言洲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急忙扶住身边的爷爷。
“爷爷,你别动气。”
“医生平日里二十四小时在顾家待命,今天是大年三十,好歹让人家过个安稳年。”
顾老爷子没有拐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顾言洲身上。
顾言洲能感受到,爷爷呼吸的不顺畅。
顾老爷子一把推开顾言洲,颤颤巍巍地走到顾大伯身前。
“你现在是在跟我讲公平?”
顾老爷子像是回想着什么一样,四处看了看。
墙壁上映出的剪纸画,正是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吃年夜饭的图案,他霎时就红了眼睛。
“那我就好好给你说一说,什么叫公平!”
“他们年轻人中间流行着一句话,叫做‘先撩着贱’!”
“顾唯云要是好好的在海市,继续做他的纨绔,我就不信,言洲能跑到海市去打他!”
“他用鹿家小姐的名义将言洲引了出去,然后带着一群人闯进顾氏的大楼,想打开言洲的电脑。”
“知道言洲的电脑里有什么东西么?”
“是我们整个顾氏的根基!”
“他是想动什么,动税,还是动合同?”
“你是想让顾家几辈人的心血全都毁在你儿子的手里么?”
顾大伯一时间被顾老爷子骂得懵住了。
他知道顾唯云动了顾言洲的电脑,可并没有打开,也就是说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一边是没有任何损失的侄子,一边是满脸是血看不清脸的儿子,他当然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儿子。
顾唯云长成现在这模样,跟顾大伯的溺爱脱不了关系。
他被溺爱蒙蔽了双眼,甚至忘记了顾唯云的初衷,是想扳倒顾言洲。
在他的眼里,顾言洲和顾唯云是两个孩子,从少年时期就开始吵架打架。
他们会争一个足球,饭桌上争一块排骨,都是一些琐碎的事。
所以,当顾唯云数次跟顾言洲起冲突,他默认为,两个人从小争到大,并且习以为常。
可今天犹如当头棒喝。
顾言洲不再是那个身体虚弱,需要顾老爷子偏袒才能争得过顾唯云的小孩。
他手握着顾氏的根基,已经长成了一颗他无法再撼动的参天大树。
顾唯云无法撼动,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撼动!
那些准备好了说出口的埋怨都已经无法说出口。
可那拳拳的爱子之心,让他替儿子委屈。
“唯云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偏袒顾言洲!”
“唯云从来都要忍让这个弟弟,爸,你也从来没有认可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