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是像马袁那样感觉到的,还是真的能“看见”她,涂婳还不确定。
她看了看前面,好像有点明白对方特意把人带走的用意,她在槐花嫂子周围看了看,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村民打扮的人。
面孔陌生,她好像这两日没在村中见过。
有所察觉的槐花嫂子并没有看很久,很快就转过去头去,神情平静地站在那里,不像一个被强行“押”到这边的人。
谢豫川和王翀等人来的很快,没多大功夫,王翀的冷笑声就在旁边响起。
他带兵大步流走到前面,冷冷地视线扫过那摆满三牲供品的神案祭台,又扫过对方纷纷拔刀警觉的一众。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我京卫府这里放肆!”
一声呵斥!
双方同时拔刀怒视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传来。
王翀皱眉,只见一人推开护卫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王翀面前。
“我李崧年还以为今生无福再见指挥使大人呢,不想今日如此有缘,小人在此给大人见礼了。”
嘴上话说的轻佻,那见礼的手势也不见得多敬重,虚虚拢手推在胸前就算客气了。
涂婳亲眼看见对方这副挑衅的样子把王翀气个够呛。
但王翀不愧是执掌一方的人,生气是显而易见的,但王翀能把情绪定得住。
这一点,令谢豫川都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
涂婳见谢豫川也过来了,便打开语音跟他简单聊了一下先前从高家村民那里听来的消息。
谢豫川听完,沉默了一会,涂婳给他时间思考。
正好,她听见王翀和李崧年之间的交锋。
王翀打量李崧年带来的人,冷眼瞥向李崧年:“你带外族来我大梁行坛施法,是活够了吗?”
李崧年肆无忌惮,冷笑道:“大人说笑了,我们都是方外之人,来这里不过是寻山访古,进山拜神而已,不知大人之言从何说起。难道说,大梁连礼敬神明之事也不允许了?”
说完,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怪声怪气道。
“哦,不意外,连京师赫赫盛名的谢家神明都不让供奉了,难怪。”
这一句话,同时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王翀冷笑地轻呵一声。
谢豫川闻言抬眸看他,眉心蹙起。
他们谢氏家神,此刻就在身边,李崧年言语确实如王翀路上所说,轻狂无度,恣意妄为。
“谢家神明凭你也能随口议论?”
谢豫川语气中动了怒。
此言刚落,神坛前,那位行法的高人忽然转身回头,目光牢牢锁住谢豫川,同李崧年一样,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后,放声狂笑:
“谢家神明乃无中生有,沽名钓誉而已,连大梁的皇帝都不信了,你还拿出来说道,滑天下之大稽!有本事把神明请出来让我等开眼啊!”
【家神】涂婳&谢豫川同时看向这位口出狂言的异国高人。
王翀见谢豫川脸色变了,心道,此时必是我在“谢家神明”面前出场博好感的大好机会!
定要为我方神明守护神威!
于是,他沉脸重斥对方:“无知小人,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不过学得一些旁门左道,就敢大放厥词,诋毁神明!果然是蝼蚁不知天高海阔,无知无畏,可怜,可叹!”
末了,王翀气死人不偿命的“啧”了两声,嘲讽拉满。
果然,对面李崧年和那高人脸色都变了。
【家神】涂婳&谢豫川同时转头看向王翀:……
很意外的,谢豫川头一次听见家神在他耳边调侃一个人。
「涂婳:王翀王大人有点浪啊~」
谢豫川一时没懂浪字在家神语意之中作何解?
念及此情此景……
他心想,应不是什么上等夸赞的好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