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听完顾奶奶的话, 然后道:“无碍。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我画画,他买画, 如此简单而已,既碍不着我们,也给不了我们麻烦。不过关于画的事情,既然对方家中的长辈不在,那请他找一个同他长辈相似的人过来, 这样才方便我画,画好之后有哪里像的,他可以指出来,我再修改。具体等到十八那天,我休沐的时候再同他讨论。”
顾奶奶一听, 觉得这法子好, 有相似的人做参考, 确实好画些。“那好, 我同他去说。乖宝啊,那奶奶走了,等比赛那天奶奶进来看你啊。”
“奶奶也要保重身体啊, 不然我在县学里都没办法安心了。”顾灵道。
顾奶奶道:“我晓得了。”
翌日
年轻公子就来找顾奶奶了, 得知顾灵提的建议,他也觉得妥当, 他这边先去寻找和长辈长得相似的人, 其他的等到了十八那天,他来见了顾灵再谈。
转眼间, 时间到了县学比赛的那天。
那天, 县学是对外开放的。因为是比赛的日子, 所以整个县学非常的热闹。同时,县学里进出的学生家属也非常的多。
比赛是在下午举行的,顾奶奶早早的吃了午饭,就去了县学。她报了顾灵的名字,县学大门口有登记来访的学生家眷名字、人数和长相特征,为了方便核对,所以顾奶奶的名字以及人数等没有问题之后,县学就请她们进去了。
进了县学之后,顾奶奶道:“杜嬷嬷啊,咱们先去看看乖宝吧。”这次她把家里人都带上了,除了杜嬷嬷之外,陈大红和陈小红也都进来了。“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杜嬷嬷道:“哎,那咱们去姑娘的宿舍门口等着吧。”
顾奶奶:“我还记得宿舍在哪里,之前乖宝来报道的时候去过,我带你去。你没去过吧?我跟你说啊,乖宝她们的宿舍可真不错,里面的院子也挺大的,就是好几个人住一起不太好。”
噗嗤……
后面传来一声笑声。
顾奶奶停下脚步,看向后面。
只见后面来了一个贵妇,穿着一身的珠光宝气,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家里有钱似的。见顾奶奶看着自己,妇人瞥了顾奶奶一眼。顾奶奶穿的朴素,头上带着一根顾灵送的沉香木发簪,虽然沉香木发簪价值一百两银子,可是戴在人的头上如果不拿下来仔细看,也旁人眼中也只当是普通的木头发簪,看不出它的价值。再看其他,顾奶奶也就手上带着一个金镯子。
就顾奶奶这样的打扮,在这县学学生的家眷里,已经是朴素中的朴素了,所以妇人看她的眼神格外的不屑。
顾奶奶又不是傻子,对方看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她当然看得出了,所以她道:“杜嬷嬷,我刚才听见了狗崽的叫声,怎么就没见着狗崽啊?”
杜嬷嬷会心一笑:“您放心,家里的狗崽子关的严实的很,有车夫看着,便是没看着,那狗崽子见了您,还不是摇尾乞怜的想要讨根肉骨头吃?”杜嬷嬷可是听了她家姑娘的命令,要保护好老太太的,不让老太太受到任何伤害的,便是言语上的伤害也不行。杜嬷嬷自打出了州长府,还没有碰到派的上用场的地方,今儿她可逮到机会了。
杜嬷嬷这话说的可狠了,在别人听来觉得过分了,可在顾奶奶听来就是舒服。她还附和了:“瞧我紧张的,还以为家里的狗崽子跟来了呢,这一天没见到啊,既然没跟来,那咱们就走吧。”
“老太太走路当心。”杜嬷嬷扶着她。
顾奶奶平日走路四平八稳的,哪里需要人扶着。何况,她也不喜欢别人扶着,没有自己走来的舒服。可这会儿,顾奶奶也没有拒绝。因为杜嬷嬷同她说过一些礼仪,这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啊,出门就是有人扶着,这说明……说明她身份尊贵来着。顾奶奶是觉得麻烦,可是在讨厌的人面前,她还是很喜欢摆架子的。
“你们站住。”妇人气死了。什么狗崽不狗崽的?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的不就是她吗?“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杜嬷嬷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请问这位太太是?”
妇人哼了声:“你一个奴婢有资格来问我?”
杜嬷嬷笑了笑,她笑不露齿,对妇人俯身一礼,动作标准,怕是县学里的先生也挑不出错的。然而她接着又道:“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上前来路的不报身份的。奴婢虽没有见识,可也见过几个人,旁人家的规矩奴婢不知道,可尊贵如州长家的太太,若是拦着了陌生人,也会自报家门的,这是礼貌。”
“你……”妇人听她提起州长家,有些顾忌。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杜嬷嬷,又打量了一下顾奶奶。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一主一仆会和州长家有关系,但是妇人还是不敢再造次了。“哼,有些人不讲道理又野蛮,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说着,又对身边的下人道,“这有些人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还偏偏要装作一副上得了台面的样子,咱们跟她们计较,那不是掉了身份吗?”
下人道:“太太您说的是,您可是有身份的人,哪里要跟这种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