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又无比柔软。
“如何帮?”
月夜里,好久才传来他闷哑的声音。
冯蕴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如此狼狈。
裴獗分明也看出来她的狼狈,偏要让她来求。
如果这个人不是裴獗,她兴许还能再忍耐。
可一旦知道是他……
前世三年什么都做过,再多一次两次又有何妨?
冯蕴双手揪住他颈后的衣裳,软绵绵贴上去,整个人仿佛盘坐在他的腰间,小猫般在他耳边低吟一句什么,然后啃向他的喉结。
“唔…”裴獗瞳孔一缩,猛地按住她的后背,胳膊将人圈紧,呼吸吃紧地咬牙,托住她往上抬了抬。
“疯子!”
—
界丘山,北雍军营地。
士兵们正在紧张地操练,挥汗如雨。
他们光着膀子,说着荤话,在你来我往中,吼声震天。
“大将军!”
看到裴獗用披风裹住一个湿漉漉的女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径直往中军帐去,士兵们眼皮直跳,齐刷刷看过来,好像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裴獗:“看什么?继续操练。”
“喏!”众人齐声。
裴獗又吩咐左仲,“让濮阳九到我帐中!”
“喏。”左仲应声下去。
一群将士紧跟过来,呼啦啦地围着他,满脸兴奋。
“左侍卫,那女郎是何人?”
“对对,哪里来的妖精,竟敢打动大将军的春心?”
一阵哄笑,众人愈发亢奋。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眼嵌了光似的,好奇得鸡皮疙瘩都往外冒。
“你小子是在找死?”
左仲一脸复杂。
看到十二娘跳河轻生,大家都吓坏了。即便是将军那样冷静的人,也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跳下河去救人。
反而是那个淳于世子,口口声声要带十二娘回去做世子妃的,看见将军下水救人,他居然落井下石,冲上去给了将军后肩一记老拳……
所以,将军是带着伤下去救十二娘的。
左仲跟将军那么久,从不见他这般对另一个人。
二人在河里折腾的那一段,因夜下光线昏暗,在岸上的他们都看得不清,但左仲跟随将军的时间很久了,久到凭借一丝微小的细节,就可以判断出将军的情绪。
那女郎定是把将军撩得狠极了。
在将军捡披风裹住女郎的瞬间,左仲亲眼看到以冷静克制见长的将军居然支上了帐篷……
但回来前,将军就封了口。
那关系到十二娘的名声呢,怎能传出去?
左仲只好为难地,不停拱手求饶。
“无可奉告,兄弟们,无可奉告了。”
“将军的私事,不想挨军棍就别打听。”
—
濮阳九拎着药箱来的时候,冯蕴的药效已发作得十分厉害,一张脸仿佛在火炉上烤过,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热汗,嫣红的唇娇艳欲滴,一声声气若游丝的嘤咛,全是男人的催命咒。
“这是中的烈药呀!”濮阳九大惊小怪地瞪大眼睛,“不疏解会死人那种……”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望着裴獗。
“此乃天意啊妄之,与你那阳燥之症,无不契合,你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