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看得大满脸红心跳。
她却平静:“等仗打完了,若有机会放你回南齐,你愿意回去吗?”
大满忐忑地看着冯蕴。
“是不是仆女做错了什么?”
冯蕴摇头,“你和小满跟着我,生生与家人分离,我原想着将军要是收了你们,那便也好。但现在……”
她瞄大满一眼。
“这男人我碰过了,你们便不要再往他身前凑。”
大满微微呆住。
初入敌营时,冯蕴不是这么说的。
她甚至动过让大满去侍候裴獗的念头。
仅仅亲热一次便改了主意吗?
大满听懂了冯蕴的警告,垂下头去。
“仆女不敢的。”
冯蕴嗯一声,“你容貌不俗,身段又好,什么样的郎君都配得上的。回不回南齐,由你们来选。若要留下,我便为你和小满挑个好的姻缘,不亏你们。”
大满心里涩涩的。
脑子里有个镜花水月般的梦破灭了。
那伟岸英挺的男人,她得不到了。
“仆女多谢女郎,但家父早有交代,让仆女姐妹两个尽心侍候,一生皆由女郎差谴,那时便已断了回家的路。”
冯蕴随意瞄她一眼,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由着大满扶去净房,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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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村的夜晚,一片漆黑。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荒田野地,行走速度极快,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长门庄附近的田埂小道,杂草都除得极是干净,几乎藏不了人,韦铮在离庄子百余步的溪边停下。
他一抬手,随从全都跟着他蹲下来,隔着一道高高的田埂观察长门庄。
黑暗笼罩下的长门,寂静一片。
随从问:“将军,怎么搞?你下令吧。”
韦铮面无表情地观察,好片刻,摇了摇头,“有暗哨。我们还没有靠近庄子,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另一个随从说:“白日里属下来看过,裴獗留了二十多个精兵,想来是从他的侍卫营里挑出来的,不好搞。”
韦铮双眼怨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没有裴獗的人,那么他便是拼着小命不要,也得闯到庄子里去给冯氏一个好看,不说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那也要弄过来羞辱一番才能解恨的……
可眼下,庄子里的武力不仅有冯氏那些部曲,还有裴獗的侍卫营精锐二十多人。
韦铮以前就听人说过,侍卫营里那些人,是裴獗一手训练出来的,一个个敢拼敢死,手段毒辣。而他手上那一百多号人,并不全然是亲兵,更不是每个人都会豁出命去不要,跟着他去搞长门庄……
“走!”
韦铮放弃了。
一双怨毒的眼盯着长门庄的方向,手臂一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仇,来日再报!”
韦铮说完,带着人便往原路返回。
前方是一条丈余宽的溪流,上面搭着圆木,如同一个铺成的木桥面,简陋,倒也结实。
韦铮来时桥上没有人,不料回头一看。
夜下的木板桥上,立着个衣裙飘风的纤细身影。
“韦将军,深夜来长门庄,为何过门不入?”
韦铮瞪大眼睛,好久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