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地方,七品官员那就是一方县堂,权力很大。
胡为海这样在长安东市里负责巡查管制的也是正七品,职权范围就在这东市之内。
他的家就在距离东市不远处,叶无坷问清楚了
推门而入,叶无坷示意廷尉把胡为海放在可他主位上。
此时的胡为海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坐在那身子僵直,呆若木鸡。
叶无坷自己拉了一个椅子,就在胡为海家中院子里坐下来。
胡为海的妻子急匆匆从里屋出来,看到一群廷尉在家里也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以为丈夫犯了什么罪,廷尉府是来抄家的。
“当家的。”
胡为海妻子扑到他身边:“这是怎么了当家的。”
叶无坷道:“胡夫人吧,不必怕,我们只是来做客的。”
他这话说完,胡为海的妻子稍稍松了口气,可也只是稍稍,谁见了一群廷尉能不害怕。
“胡辖官最是好客。”
叶无坷坐在院子正中说道:“客人来了主人家里,他刚才还说主人家要尊重客人,不管客人做些什么,主人家都不能指摘客人的不是。”
叶无坷一摆手。
几名廷尉拎着棒子上前,噼噼啪啪的把胡为海客厅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千办大人......你这是干嘛!”
胡为海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叶无坷斜靠在椅子上懒散回答:“不干嘛,客人喜欢这样,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能一点宽容心都没有?”
他手下廷尉将客厅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之后,出门又把院子里给扫了一遍,水缸都给砸了个细碎。
胡为海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纵然你们是廷尉府的人,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
叶无坷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伸手指了指窗户。
廷尉们拎着棒子过去,一顿猛砸,胡为海家的窗户尽数都被砸碎。
“千办大人!”
胡为海脸色煞白的喊道:“你们私闯民宅如此肆意妄为,我虽然位卑人轻也是要告到朝廷里去的!”
叶无坷:“你位卑人轻?那东市里被砍了一刀的小贩是不是更位卑人轻?”
他说着话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偏房。
廷尉们上前,又把偏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胡为海颤抖着走向叶无坷:“你们......你们实在是目无王法。”
叶无坷点了点头:“原来你觉得客人登门对主人不客气,是目无王法。”
他起身走向胡为海的妻子:“我见尊夫人也是风韵犹存。”
见他一步一步走向妻子,胡为海啊的大叫一声,或是因为生气和愤怒连腿都有些软了,没走两步就扑倒在地。
叶无坷俯看着他爬过来的样子,眼神轻蔑:“原来你这大度,全都是大度别人的,在东市,你不是说要宽容,对客人要尊重吗?”
“胡商砍了商贩你说人家是碰瓷,我还以为到你家里来也是这样呢,不过......若非你见夫人可能受辱爬过来阻止,你这条命大概是没了。”
“我是客人,虽然把你家砸了,但为了朝廷和谐,我看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他从钱袋子里摸出几个铜钱扔在胡为海身边:“这点钱拿去置办些家具,钱我已经赔给你了,若你再无理取闹,那就是真的要碰瓷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稍稍驻足。
他手下廷尉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把胡为海家里大门给拆了。
“回头派人给胡辖官家里送一张匾额挂上,写好客之家四个字。”
吩咐一声,叶无坷迈步前行。
回到东市,那些胡商全都被打翻在地,当场被打死的就有七八个,剩下十来个躺在那想爬起来也难了,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
刘有福带着人干了这一票事,被四周商贩围着鼓掌叫好。
混暗道这么多年,刘有福还是头一次享受百姓们给他的欢呼和掌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
武侯队正卓牧云走到刘有福面前:“你的人下手太重,现在出了人命官司,这事......”
他给了刘有福一个颜色,刘有福一时之间没理解。
卓牧云回身吩咐道:“把这些胡商全都绑了,等着廷尉府千办大人回来处置。”
他手下武侯将绳索取出来,把那些已经动惮不得的胡商一个个都绑了起来。
刘有福忽然想起刚才卓牧云的眼神,他回身招呼一身,带着手下人一哄而散。
卓牧云回头一见他们跑了立刻喊了一声:“拦住他们!”
武侯起身就要追赶。
四周的商贩们一看武侯要追,立刻就手拉手围上来形成人墙,武侯冲了几次也没能冲出去,纷纷回头看向卓牧云。
就在这时候叶无坷回来了。
卓牧云到叶无坷面前俯身道:“刚才伤人的都跑了,是下官无能没及时拦住。”
叶无坷看了一眼被绑住的胡商,点了点头后吩咐一声:“把人都带着。”
廷尉上前,将那些半死不活的胡商拖着往外走。
当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东市里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叶无坷他们在前边走,百姓们自发的走在他们身后大声的拍手呼喊。
出了东市之后,叶无坷回头看了一眼见卓牧云还在后边跟着。
“为何还要跟来?”
“回千办大人,我是东市武侯,发生在东市的罪案,下官有职责跟着大人一起查办,若需人证口供,我等也能为大人提供。”
叶无坷点了点头:“那就跟着吧。”
不多时,叶无坷带着廷尉们到了这些胡商住的官驿,七八个捆的像是粽子的胡商被廷尉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