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狼族也是真的想和边军打起来,这样就又能把边军拖在大小锦川不能顺利南下。”
“战争就又回到旧楚时候一样,打大小锦川,白蒲在边军身后捣乱,最终被来回拉扯不得不放弃打这一仗。”
他看向余百岁:“以我对白狼族的了解,他们不会想出这种应对的法子,白狼族人狠毒凶残,可脑子没这么好使。”
余百岁道:“县堂大人的意思是,是有人在为白狼族出谋划策。”
虞敬为:“十之七八。”
余百岁:“现在难就难在,根本没办法分清楚谁是站在大小锦川这边的。”
虞敬为:“这计策不是单独的计策,而是连环计。”
他分析道:“先怂恿本地的土匪和泼皮闹事,然后以白狼族为主力伏击大宁边军,不用多久,小锦川就会乱作一团。”
“能想出这么狠毒计划的,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物......想查,又无从下手。”
说到这他看向余百岁:“益州那边的人对大宁仇恨自然重些,叶千办的屠刀之下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倒也简单。”
余百岁道:“试一试就知道了。”
虞敬为:“如何试?”
余百岁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完善了心中想法之后对虞敬为说道:“县堂大人,你回去之后就召集县内乡绅。”
“你告诉他们,有一位从长安城来的大人物,准备和县内的商人们联手,集资购买车辆,马匹,组建新的马队往白蒲那边运送物资。”
“还要尽量隐晦的透露给商人们,就说往白蒲运送物资并非主要,主要的,是从白蒲往回运送物资。”
虞敬为道:“这和查出来那幕后主谋有什么关系?”
余百岁道:“县堂大人只管听我的。”
虞敬为道:“我乃一县之长,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不能因为你是我恩公,我就毫无根据的做这些。”
“一旦本县的商人们真的联合起来了,而你又只是一句戏言,到时候,这些商人可能砸锅卖铁凑钱出来。”
“事情不成,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家破人亡,你想想看,你说一句买马买车,他们就把大笔的银子花了出去。”
余百岁道:“我说的话,自然能做到。”
虞敬为:“恩公不过是一个商人,你还不如这位小土司说话有分量。”
褚绽染居然频频点头。
虞杏薇不爱听了。
她板着脸但看不出板着脸的说道:“爹,你不能因为你是县令,就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强,这位大哥虽然只是江湖中人,可他的本事你也看到了。”
虞敬为:“正因为我是县令,所以才要为百姓们负责。”
余百岁:“要是不商量呢。”
虞敬为:“不商量更不行,你说与商人们商量此事我都觉得要谨慎处置,你说不和他们商量,我更不能答应。”
余百岁:“我是说和你不商量。”
虞敬为:“这话何意?”
虞杏薇:“余大哥,我爹是县令,你还是得和他商量。”
虞敬为:“我就算不是县令,这种事你也不能不商量就去胡作非为。”
余百岁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给你看看这个。”
虞敬为:“贿赂本官是万万不行的。”
虞杏薇:“我爹虽然官儿大,但不收礼。”
余百岁:“你先看。”
虞敬为把余百岁递给他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微微一愣:“这上边写的是......余国公府?”
他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偷来的!”
余百岁:“国公余九龄是我爹,我是余九龄他独子。”
他又摘下来一块腰牌递给虞敬为:“这是廷尉府的百办腰牌,县堂应该也认得?”
他再下下来一块牌子:“这是西南镇抚使叶大人给我的,我是叶大人的得力助手。”
他很认真的说道:“现在这里不是你官儿最大了。”
虞敬为看了看那几块牌子,沉默了。
虞杏薇也沉默了。
片刻之后,余百岁心满意足的说道:“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尽快办,出了什么问题,自然算不到县堂身上。”
虞敬为起身抱拳:“那下官,就按照余大人的话去办。”
见余百岁要走,虞敬为连忙跟了上去。
他在余百岁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听我那不听话的女儿说,小公爷有意娶她为妻?”
余百岁:“是,我确有此意,虽然我非故意占了虞姑娘的便宜,可事已发生,我不能不负责任,但是令爱并未答应。”
虞敬为叹了口气:“那是小女无福......若,若我去劝劝她,不知道小公爷是否还有这个心意?”
余百岁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虞敬为连忙转身回去。
到了屋里,他问虞杏薇道:“你现在知道了人家是小公爷身份,还愿意为你负责,你可愿意嫁给小公爷?”
虞杏薇摇头:“不愿意。”
虞敬为:“这又是何故?”
虞杏薇:“没看上......他是个好人,但,确实是,丑了些。”
门外的余百岁神情都恍惚了一下,大步疾行。
褚绽染连忙跟上他:“你没事吧。”
余百岁:“我当然没事,我只是要做了身为男人该做的事,她不答应,我也不能强求。”
褚绽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说你丑你别往心里去,丑又不赖你......”
丑......又不赖我......
余百岁回头看了褚绽染一眼:“我就不该救你,我应该把你卖到白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