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侧着脑袋,看她身形随着两条腿晃悠着,跟着一晃一晃的,不禁唇角微勾。
“方才你不怕我?”
以往不管他如何与她亲近,她的眼里皆饱含惧意。
而适才,她惊慌失措是有,而惧怕他的模样,他没见到。
颜芙凝扭过身去,清浅笑了:“不怎么怕,因为我知道方才你的举止不是你的本意。”
傅辞翊轻咳一声。
老实说,适才他是清醒着的。
但念头在瞬间增大,他若想竭力克制,也不是不可以。
有那么一瞬间,鬼使神差地,他想彻底任由汤水效果全都起来,也想知道她在他面前究竟是什么状态。
此刻听她这么说,心头仿若漾起涟漪。
自己好似越来越在意她的看法了。
见男子的肩膀露出来,颜芙凝重新帮他掖好,温温软软道:“傅辞翊,今日之事上,你当是个君子。”
傅辞翊轻笑,却不接话。
“时辰到了。”她抬手,“我拔针了。”
“好。”他出声。
颜芙凝一枚一枚地拔下银针放好,柔声又道:“快些穿衣吧,莫要着凉。”
男子坐起身穿衣。
颜芙凝捏着银针包,抬步出去。
没走几步,被他喊住:“娘子过来。”
“嗯?”颜芙凝转身看他。
只见他指了指床上的被褥:“还是湿的,今夜还是不能在书房睡。”
颜芙凝挑眉:“你方才的体温都能将被褥烫干了,还不能睡?”
男子嗓音不疾不徐:“你若不信,来摸摸。”
颜芙凝还真不信,几步回去,伸手摸了摸被褥,果然还是潮的。
哪里想到男子扣住她的手腕,往他微敞的衣襟处摸去。
绵软的手指触及他的胸膛,颜芙凝猛地一僵。
“傅辞翊,你作何?这可是你拉着我的手,让我摸的。”
到时候,别说她占他便宜。
傅辞翊唇角微动,放开她的手,温润道:“我只是让你摸我的体温,此刻是不是不烫手了?”
颜芙凝老实地点了头:“不烫了,体温恢复了正常。”
“既如此,被子垫被都干不了,今夜我只能与娘子睡一道了。”
“行吧,这会也晚了,我先去洗洗。”
颜芙凝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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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雪仍在落。
却已不是暴风雪。
傅辞翊去寻了母亲。
在东厢房内,他支走傅南窈。
在早饭时,婉娘就想问,但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便问。
此刻大儿子寻来,婉娘当即开口:“辞翊是有什么重要之事与为娘说?”
傅辞翊淡淡坐下,与母亲道:“娘,在汤汤水水里动手脚的事,您莫要做。”
婉娘一惊:“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为娘眼睛瞧不见,怎么去动手脚?再说,哪来的东西去动手脚。”
傅辞翊整了整袍子:“娘,儿子不傻。”
婉娘一哽,片刻后叹了气:“为娘也是着急你与芙凝的感情。”
“我与她的感情,娘就别管了。”
“浑说什么?当娘的不管,谁管?”婉娘急道,“成婚快一年,你们不圆房究竟是何故?”
傅辞翊唇角绷紧。
婉娘听儿子不作声,便更急了:“你倒是说说看,你不说,我只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