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觉得这是值得的,jīng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观,而我觉得,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人xìng,那就是要忠实、孝义。既然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那我就只好对干爹效忠。干爹叫我做什么,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一旦我的生存威胁到了干爹,我就会去死。”
许jīng良冷笑道:“在你的心里,难道就可以不要正邪了吗?为了你所谓的忠孝,甚至去颠倒是非黑白?”
“我觉得我这辈子,如果能真正的做到了忠孝,那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至于其他的,哪能面面俱到呢。”
“好吧,你要说忠孝,那我就好好和你说说。我一个朋友曾经和我说过,真正的忠孝,并不是忠于某个人,或者忠于某个组织,因为人或者组织,都有可能犯错误,如果只是一味的愚忠,发现组织错了也不提出来,那么这种所谓的对组织的忠心,就反而成了埋葬组织的刽子手。因为忠心而害了你所忠心的对象,便反而成了不忠心。这就说明了你自相矛盾。”
张启脸上露出几许欣慰,呵呵笑道:“想不到你尽然会和我讲
大道理来,而且还懂得用这种经典‘悖论’来劝导我,看来你又成长了不少。”
许jīng良道:“我可不像你。打个比方说,如果我是对你忠心,那我就会劝你不要犯错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不归路,而不闻不问。换句话说,如果你真的忠于你的干爹,那你就不该任由他向你发施错误的号令。真正的忠孝,从来只有两个对象。其中一个,是忠于科学,这一点,相信前辈已经做到了,而且做的相当出sè。第二个对象,是忠于民族,只有忠于民族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忠心。我们是搞科研的,我们不如就用逻辑来证明,‘只有忠于民族,才是真正的忠心’这一条定理,怎么样?”
张启失笑道:“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啊,好啊,那你就说说,你怎么证明。”
“首先,如果你是忠心的,那么你是忠于你干爹的,是吧?”许jīng良还是有些气愤,激动,说话的语气很急。
张启想也没想,点头道:“没错,我要是连干爹都不忠,那还谈什么忠心。”
“那好,既然你忠于你的干爹,那么你那个效忠的干爹,至少他也得是个忠心的人,否则你忠于一个不忠心的人,就等于你不忠心,我这么说,没错吧?”
张启微微皱了皱眉头,顿了片刻,才道:“嗯,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现在的问题,就成了你的干爹忠不忠心的问题。要证明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你的干爹,是否忠于他自己的爸爸,如果他忠于他的爸爸,那他就是个忠心的人,反之,就是不忠。接下来,问题又变成了你干爹的爸爸,他究竟是否是一个忠心的人,证明的方法,同上。按照这个逻辑,一层一层的往上推,忠心的问题,也就变成了自己的祖先的问题,因为我们只有先知道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个忠心的人,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忠心的人。”
张启开始有种上当的感觉,但许jīng良的推理,自己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只好道听他继续往下说。
只听许jīng良越说越激动的道:“我们中华民族,自称‘炎黄子孙’,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黄帝,是自己最早的祖先。再黄帝以上,已经无法稽考,那是我们力不能及的事情,再网上说,那就成了瞎扯淡。好吧,那就当黄帝,是我们共同的祖先。那要证明黄帝是不是一个忠心的人,就要看他有没有忠心的对象,是否做到了尽忠。而黄帝忠心的对象,也就成了我们忠心的对象。”
“那你的意思是。。。。。。。。”
“没错,黄帝所忠心的,众所周知的,就是他的民族。这便可看作是我们逻辑上推理所引证的公理。所以,我们大谈的忠心,也只能是忠于自己的民族,其他的,除了科学之外,就全都是瞎扯淡,谬忠,根本都是错误的,不值一提的,也不值得作为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所以前辈,你以往的价值观,根本都是错误的。”
张启哪料到许jīng良竟然能讲出这一番大道理来,而且还有理有据,不禁好奇道:“你的这个逻辑证明忠心法,是不是也是你那位朋友和你说的?这个人倒是不简单呐,大义凛凛,浩然正气,叫那些以忠心作为处世的借口的人,无所遁形。有机会,我倒想见见他。哎,可惜了,那是不可能喽。”
许jīng良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没错,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教我的。而我的这个朋友,就是除了你之外,我许jīng良第二个佩服的人。这个人,你也认识。”
张启大感错愕道:“我也认识?”
“没错,你不但认识,你还想杀了他。我的这个朋友,就是李东升。”
“李东升,怎会是他?”张启忽然眼前凶光一闪而逝,接着眼神却变得复杂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李东升,究竟是恨,还是敬。
张启更想不到的是,李东升,竟然会是许jīng良除了自己之外,最看重的另一个朋友。
此时在会见室外头的董长虹,听到由许jīng良转述出来的李东升的这一番jīng彩、jīng辟、经典的论断,对着李东升这个名字,却越来越是深刻,越来越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