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虽然替你出了口气,可这是因为两家有交情,他紫烟本就有指点你的义务,更不应该看着你窘迫,可等出了这福地,离了望月湖,却没有人会时时刻刻跟着你,你若是被人害在了哪处,湖上也只有事后报仇的份。”
“这些资粮够你用了,好好修行罢,道行才是真。”
李阙宜点头应下,恭声道:
“谨记大人教诲。”
李周巍也只能说到这了,李家到了李阙宜这一代,大多出身优渥,成长时又没什么凶狠斗争,难免有这样的性情:
‘并非是不好,只是不合时宜而已。’
他收拾了灵物,手头夺来的东西已经换得差不多了,那闻武又带人来请他,李周巍将晚辈遣下去,突然问道:
“闻道友,先时说紫气峰也风光过…是如何衰落到这境地的。”
闻武脸色立刻尴尬起来,似乎难以启齿,可方才闹了不愉快,眼下就是来化解的,藏着不说更没了诚挚,只好低声解释道:
“李道友…紫气峰曾经有个峰主,做出了不大光彩的事情,后来身死…道统更是衰落下去,灵岩子前辈自己也清楚为何,从不对宗内的偏袒有什么怨言,宗内的修士也有不少晓得的…”
李周巍若有所思地点头,显然还要往下听,闻武难以启齿地摇头,把左右的人遣开了,低声道:
“这位…道号为廷黔,曾经掀起内乱,后来被灵书镇压陨落…这事情被限制在福地之中,诸家其实对此了解都不深,但是知道有这一阵动乱的…紫气峰就是他的传承,灵岩子前辈…不但是他的再传弟子,还是他的重孙。”
李周巍皱了皱眉,心中叹息,答道:
“灵岩子前辈无嗣,麾下招的几乎都是散修,这动乱再怎么记恨,也是到此为止了吧?”
闻武连连点头,暗示道:
“宗里头让阙宜拜入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他的其他弟子从小带大,天赋不高,都不好继承,阙宜正好接过位子,顺便也给这峰改个名字,就算是过去了。”
李周巍心里略微点头,暗忖道:
‘这紫气峰也是有意思…’
闻武不肯再多说,李周巍应付两句,从坊市之中驾光而起,便往宗泉闭关修炼秘法去了。
他的【帝敕令】修成圆满,一路上【大璺】也炼到了六成,加之三成的【百兵府】,估摸着三两年能把这两道修成。
至于其余的秘法,速度便不如此二法,【阳元】估摸着要上三两年的功夫,李周巍自己思忖着,炼成四道秘法怎么也要五六年了。
“四道秘法,也不过增加两成概率,时间有些吃紧。”
一头是时间上不如意,李周巍也没有【明方天石】可用,虽然他被誉为紫府种子,可是修行是自家的事,能多修一道秘法自然是多修一道为好。
‘只怕家里应付不来,也要考虑尽早突破。’
……
南海,北儋。
元修真人司伯休在此地突破失败之后,石塘的天色阴了三日,风向再无定数,一阵往北一阵向南,各地狂风迥异,时兴时歇,有时连修为低一些的修士都驾不住风,更别说海上渔民了。
而阴沉的雷霆也时不时在云中动响,却与东海前些年的水降雷升截然不同,偏偏一滴雨也不落,整片海域又热又湿,让人往而却步。
各个岛屿上的【材参木】则不再发芽,光秃秃落了一地叶,坚硬的表皮暴露而出,一滴滴往下凝结着水。
云端的狂风之中,一点虹光正悬在空中,遥遥地望着远方几乎要凝结出的水汽,他深深叹息,却止步阵前,不得出阵。
这些日子修士的灵资丰富了,可底下百姓的日子难过起来,湿热入体,死伤无数。
李曦治为这事情忙活了很久,手里头的修士都派出去了,可一个个眼里都盯着冒出来的灵物,心不在焉。
偏偏元修身死,李曦治再无庇护,要时刻提防,虽然听雷岛的紫府还要忌惮李曦明,未必会亲自对他动手,可防范之心终究是要有的。
青池好不容易有个能接上紫府的宁婉,却被江北的事情拖住,自然不可能留在南海,只传了一封信,也是让他不要出岛。
李曦治只能望洋兴叹,心中明白,自己这么多年对石塘的挽救,随着元修真人身死而前功尽弃。
‘澹台近也来过北儋,应该是观看元修突破而来,极为悲痛,却很快要回青池山去了,看着他这几日传给我的消息,是要把我调回去…’
随着青池宗数次遭受重创,李曦治眼下是青池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对这调任并不意外,他本也可以对岛外的一切无动于衷,可终究想着临走之前能救一点是一点,为这件事情惮精竭虑。
“大父!”
李曦治正沉思着,却见侧旁来了一位黑衣的青年,恭敬地向他行了礼,正要说话,却见一旁的李乌梢快步上来,全玉缎满面骇色,李曦治不等他开口,立刻抬起头来,神色凝重。
天顶上的云层之中竟然透露出一重重金光,一位位赤裸着双臂的法师正踏空而立,双手合十,面色虔诚,正中则坐着一尊如山般的金身!
“怜愍?!”
整座北儋竟然已经被释修包围,天空中隐隐约约立在云层里的法师至少有两位数,海里还立着一位位难以估算数量的僧侣,不知被什么法器衬托着,一片片停在海里,四下里一片宁和,显得极为庄严。
全玉缎咬牙切齿,盯着上空的一片金色,低声道:
“师尊!是南边【宋洲】上的【大倥海寺】众释入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