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单说推迟六月六的河神祭,一直不说推迟到何日,乡亲心里没底,再经今日一遭,时间一久,恐怕要传出祸言来啊。」
「有人埋怨我?」
梁渠推迟河神祭,不是一时兴起。
主要担心「找茬」之前再偷蛟龙一波,时间相隔太近,会激发对方的逆反心理,对峙变真打,真打难免见血。
事情闹大,好处自变坏处。
然推迟之后,经历河神发怒,的确容易引发乡民联想。
「那倒不曾,乡民要埋怨也该埋怨我,只是老儿想来问个明白,好教乡亲们心里有个数,免得终日惶惶。」
陈兆安不傻,梁渠本人推迟了河神祭不假,而他给乡民的理由却是年年主祭不能轻易改变,故而为了等梁渠伤好,「他」主动将河神祭往后延迟。
「办,河神祭是咱们义兴人的根,肯定要办。」梁渠起身望向屋外,「今晚之前,陈老来寻我,我还真不一定给得出答覆。」
陈兆安听得言外之意:「何日操办?老儿这就去筹备。」
「明天中午!」
梁渠咧嘴,
「既然河神发怒,咱们水乡渔民,自然要好好安抚。」
……
翌日。
晴空万里,晨日暖煦。
野猫叼着小鱼跳上屋檐,府衙吏员提着木桶和铜锣,往墙壁上涂抹浆糊,贴上今年丙火日的宵禁时日,告诫附近乡民。
一晚暴雨,六月的上午不显燥热,迎着江风甚至有几分清凉。
然而细看之下,平阳府沿岸埠头满是狼藉,砖石缝隙之间挤满绵密不消的泡沫。
乾瘪的死鱼让水藻勒住,只片刻功夫,身上裹满苍蝇,远了闻不到,近了腥臭冲天。
「一二三,起!」
号子整齐划一。
上饶埠头立满渔民,三两搭夥,下水打捞沉没船只,拖到岸上晾晒。
「嘿,这艘也没坏!好着呢!」
「真稀奇了!」
「大家船全在,定是河神保佑!」
昨晚大浪滔天,许多小渔船让卷到水里去,幸亏绑着绳子,今早捞起,居然不曾损坏太多,如此神异,河神发怒一下子变成河神保佑,充满劫后馀生的喜悦。
「有闲着的没有?随我一道去鼓楼搬大鼓!」
陈兆安的孙子陈同民立到岸上,冲水里的青壮挥手。
水里乡民直起腰:「民哥,搬大鼓做什麽?今天要过大节不成?」
「哈,你倒猜的准,梁大人病好了,咱们今日祭祀河神!」
祭祀河神!
青壮顿时踊跃,争相上岸。
「我来!」
「我去!莫和我抢!」
「咱们享了河神庇护,可得好好感谢!」
「对!好好感谢!」
……
江淮龙宫。
珊瑚宝树盛开,橘光澄澄。
苍青大蛇和血红大蛇推开宝库大门,挑选合适宝物。
眼见血红大蛇卷住一朵宝莲,苍青大蛇甩尾拦住:「大王说了,此事皆同那白猿有关,它事后定会分上一杯羹,水属宝植统统不能给。」
血红大蛇沉默:「龙宫八成宝物为水属,不给水属,整体价值恐要高上一些,即便如此?」
宝药分好坏。
即便人族提了档次划分,同一档里依旧有高下之分,自然要挑卡线的给,但不要水属可就难凑了。
「大王说同旁的妖王置换,总之好处万不能给白猿赚去。」
蛟龙如此吩咐,手下将领自无意见。
血红大蛇放下宝莲,一路往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