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吗?
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停了下来,古川仁优沉默片刻答非所问道:“监视官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完美犯罪]吗?”
“...哎?”
沢田纲吉一时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回答。
“果然是不存在的吧?”古川似乎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
“虽然我总说小说里的犯案手法会留有漏洞,但老实说我其实也不清楚要究竟怎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完美犯罪,我总是可以想到把设想推翻的方法,可我每一次明明都是冲着能达成完美犯罪的目标去写的......”
沢田纲吉不禁观察了一下周围分门别类的整洁摆设、高高陈列的各色动物头颅,还有那色调统一单调的装修风格,似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我认为,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绝对的完美犯罪,但我不否认相对完美犯罪。”
“哦?”书案前的写作者似乎来了兴致。
沢田纲吉继续道:“在一定的历史阶段,科技、刑侦手段、调查方法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定的历史局限性,在监控、DNA、指纹等刑侦技术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展开调查是非常困难的,只要案犯能利用好这些条件,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想要完成一次完美犯罪也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在那个时代确实遗留了很多疑难大案,甚至到最后也没能抓到嫌疑人而不了了之,而有些案件则是跨越了数年时间,凝聚了几代人的努力,随着科学技术以及信息渠道的不断发展才最终破获,运气好的话犯罪者或许还在人世,可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从而给逝者一个交代。”
“其实古川先生你也早就意识到了不是吗?你笔下的世界大多都是20、21世纪左右的社会背景,那时候的刑侦调查手段开始迅速更替发展,趋于完善......只不过,还没有诞生「西比拉」罢了。”
“.......”古川取下鼻梁上的眼镜,重新审视起眼前的青年。
“古川先生所有的悬疑推理小说乍一看都很完美,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个‘通病’的话,那就是那些犯罪手法放在「西比拉」存在的当下全都无法成立,因为这些主人公一定会在实施犯罪计划前就被抓获隔离。所以,我想古川先生你其实真正想问的问题,是 ‘如何才能在「西比拉」存在的条件下完成完美犯罪’吧?”
“...没错。”
古川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你还真是让我吃惊啊,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的话说不定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哦,纲吉君。”
“我并不认为我们熟识到了可以直呼彼此姓名的地步,古川先生。”
男人无所谓的摊开双臂,脸上扬起像是普通高中生在谈论喜欢的游戏时会露出的单纯笑容,“身为推理小说家,想出能瞒过「西比拉」的绝对完美犯罪手法一直是我的毕生追求,人总该是要给自己设立一些充满挑战性的目标不是吗?总是将视野局限于以前的时代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老实说和另外几个激进分子不同,我并不讨厌「西比拉」,虽然也算不上喜欢,但它的存在对我来说确实非常具有挑战性,在我构架的新世界中,它是不可或缺的。”
青年闻言,不禁将身下的床单攥出深浅不一的褶皱,“不久前,古川先生你说过‘实践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这样的话......通过实践去不断寻找完美的犯案手法,这就是你杀害无辜者的理由吗?”
“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真正杀害她们并不是我,而是小说里的‘古川仁优’。”
“什么...?”沢田纲吉一时无法相信自己刚刚究竟听到了怎样荒谬的说辞。
为了方便青年理解,男人还贴心的将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向他,白色的文档里显示着正在编写的小说内容,“我正在写我的最后一部作品,主人公古川仁优是一名幼年曾遭受过母亲虐待和女佣性\侵犯的推理小说作家,仅管他明白并非所有的女性都是如此,但他还是对女性这一神秘的生物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成年后他一方面流连于花街柳巷,在妓/女身上寻找缺失的母爱,一方面又憎恶于她们毫无真心的出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