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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一直很好奇,不管是迪诺还是白兰到底为什么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说是要惩罚他、让他失去什么,这么做可却像在惩罚他们自己,毕竟有哪个大男人会乐意被另一个男人亲啊?

不过可能或许正是因为同性,所以才没有什么关系吧。

两个人的行为在本质上,都更像临时起意的玩笑和恶作剧,想要沢田纲吉知难而退。

白兰依旧好整以暇的贴着透明的壁面,沢田纲吉看着他仿佛早已料定结局的玩味表情,有些不服气的踮起了脚。

喀拉——

青年胸前的工作牌荡出轻响,两人只有一墙之隔的脚尖抵着壁面。

长廊的灯光并不能完全照进隔间,白发囚犯站在阴影里,而沢田纲吉则面朝他,背对光明。

白兰微微睁大双眼,看着清冷光线下闭目吻来的监视官彻底住愣了。

尽管他们中间有一堵无法忽视的隔墙,尽管他无法感受到唇瓣的柔软温度,尽管这只是青年出于交换情报的目的不得已而为。

可白兰还是住怔了。

永远游刃有余、料事如神的潜在犯,第一次露出了迷茫错愣的神情。

他后退了一步,看到青年真的如他所说乖乖闭上了双眼,贴在透明的墙面上一动不动,沢田纲吉的唇瓣软乎乎的压在壁面上,有些摊开变形,明明是有些好笑的模样,总是以笑面迎人的白兰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隔墙上显示的数据不停肉眼可见的变化着,可囚犯却像什么都没发现般沙哑呢喃,“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白兰微微把头转回来、一手撑上壁面,注视着监视官毫无杂念的较真脸庞。

青年棕色的碎发下是柔和的眉眼,再往下便是紧抿的双唇和微抬的下颏;纤细的脖颈扬起一个脆弱的弧度,就像天鹅在引颈受戮还全然不知自己即将迎来的可悲命运。

一寸寸用视线描摹而下,白发囚犯忽然又露出一个有些寡淡的笑意,又轻又浅。

他不再犹豫,垂目亲上了壁面那边青年的嘴角。

双唇印叠,原来吻......也可以是冷的。

两人温热的呼吸在壁面上留下朦胧的雾气,可很快随着一方的离去便又消失殆尽,像是雪溶于水。

无痕无声。

“......”

还没好吗?

沢田纲吉等了很久都没听见白兰说可以了,他没忍住右眼悄悄睁开一缝,去瞄隔离间里的潜在犯到底在做什么,结果正对上白兰笑眯眯打量他的狡黠双眼。

囚犯当即用浮夸的讶异表情笑道:“我说亲你就亲啊?噫——现在的监视官原来都这么随便了吗,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要利用职务之便对我强取豪夺吧?”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潜在犯心想,自己也不是不能配合着来一出囚犯与狱警の强制交易♂戏码。

沢田纲吉:“........什么?”

疑似私生活混乱的监视官难以置信的后退了几步,壁面上吐息残留的印子似乎正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蠢笨,怎么会如此简单的轻信他人。

自己又被耍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监视官瞬间脸色胀红。

沢田纲吉忍无可忍的在壁面上锤了一拳,不轻不重,除了愤怒更多的还是对自己不长记性的气恼。

青年埋下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会自己被当众羞辱的思绪,决定今天先战略性撤退,明日再战。

希望到时候还是这个比较“好说话”的白兰,虽然这个白兰的性格,某种意义上似乎还要更恶劣一点。

“这就要走了?真可惜啊,我还想着看在纲吉君这么可爱的份上给你一点提示呢。”白发囚犯无比惋惜的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