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的枪已经对准了崔东凤拿刀的手,他和胡东把许天牢牢护在身后,“站这儿劝降就行了,刀枪无眼,她现在精神状态不正常。”
胡东本想借着在暗处的优势冲上去,听见宁越的话,也默默站住。
崔东风弯腰半站着,手里的刀上下挥舞,不知道是在吓别人还是在给自己壮胆子,她嘴里一直喃喃道:“别过来……别过来。”
看她这样子显然是受了刺激,许天打量她衣服,见衣袖上都是血迹,不由皱眉:“崔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许天啊!前天我去你供销社买东西,你还给我搭了两个香蕉。”
“许天!许天该死!该死!她也该死!”
崔东凤一边吼着,手里的刀挥得更用力了。
许天一惊,崔东凤是迁怒到她身上了,还是又发生了其他事?她被郑小冬洗脑了吗?
宁越也愣住,他觉得许天可能会刺激到崔东凤,刚要让她退后,却听许天生气地说:“郑小冬又跟你说我坏话了,对吧!她这人可真有意思,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迁怒别人!崔姐,你可别被她糊弄,你一看就跟她不一样,她那种人,唉,怎么说呢?”
“她是变态,她是变态啊!”崔东凤又大叫起来,她双手握紧刀,骂得声嘶力竭,可这次骂的却是郑小冬。
胡东轻声道:“她看起来像是疯了,先控制住,送医院打针镇静剂再说吧。”
宁越也是这么想的,他跟胡东对了个眼神,又向小谢示意做好准备,刚要上去,就见许天上前一步,“崔姐,把刀给我,我知道你不想跟郑小冬一样变态,你这么漂亮的女同志,舞着把菜刀像疯婆子一样,可就不漂亮了。”
崔东凤愣了下,左手放开刀,伸手把头发往耳后掖了掖。
宁越跟胡东他们都愣住,都疯成这样了,听见不漂亮,居然还能想到整理头发?也是神奇。
他们都没傻站着,见崔东凤不再挥舞刀,神情恍惚起来,于是立马过去把刀夺了过来。
崔东凤被吓坏了,许天过去抱住她,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他们都是警察,你安全了,其他人呢?”
哪想到她最后一句话刚出口,崔东凤就跟疯了一样大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天叹口气,其他人估计凶多吉少了吧。难不成崔东凤让他们帮忙处理了老杨的尸体,又跟郑小冬发生冲突,失手把他们杀了?不然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她还没把崔东凤安抚好,大家就听见墓室右侧有人边跑边喊着:“有鬼啊,救命!救命!有鬼!”
许天跟宁越都听出来了,是周州,他没事?还能跑能喊?
米同志和小谢打着手电跑过去,发现他空着手,马上冲过去把人拦住,“警察,站那儿别动。”
周州却像疯了一样,大喊着往墙上撞,胡东过去把人铐上,他才安静下来。
许天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皱眉,目前就她看来,崔东凤真快疯
了,周州却像是在装疯。这两天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很期待郑小冬要怎么出场,她一定也会装疯吧。
难道他们三个都知道案发了,怕被当做杀人凶手,开始装疯卖傻?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崔东凤带着往外走,正在查看右边墓室的宁越却沉声道:“小许留下,小谢给队里打电话叫支援,顺便把殡仪馆的车还有救护车都叫来吧。”
派出所的民警同志接过崔东凤的手把她往外扶,许天|朝宁越那边走过去,“发现老杨尸体了?”
他叹口气:“不止他,郑小冬也死了!你没猜错,她确实想解剖老杨。”
宁越说着拉了把呆站的胡东,两人让开门的位置,让许天|朝里边看。
右边墓室里有个正方形的平台,上边还有些莲花图案,不知道有什么寓意,但宁越想让她看的显然不是这些。
台子上都是血,老杨七零八碎地躺在平台上,不见郑小冬的踪影。
许天看到老杨的样子叹口气,“这解剖不及格啊!”
她回头看宁越:“郑小冬呢?”
宁越走过来朝平台后指了指,“在那边,你先看看就行了,别动他们,等拍完照再检查,反正人已经死透了。”
许天还以为是他们三个解剖了老杨后,又发生冲突,崔东凤跟周州杀了郑小冬,想到崔东凤手里的刀,她以为郑小冬肯定是被砍死了。
哪想到郑小冬死状奇特,地上流了很多血,她倒在地上,脖子中间一个大洞,眼睛睁得老大,像是死不瞑目。
“伤到了大动脉!”
许天说着拿手电观察着地面的痕迹,见有两个血脚印从郑小冬身边往外跑的痕迹,就说:“周州是从这儿跑出去的?是他杀的郑小冬?可他们两个不是一丘之貉吗?”
“不是他就是崔东凤,回去再审吧!”
宁越说着小心避开地上的血迹蹲过去查看郑小冬的伤口,“这像是用铁棍子捅的?”
许天一边戴手套一边指指地上的人骨,“看伤口的大小和形状,可能是肋骨!”
宁越惊呆:“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