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呃’了一声,捂住自己额头,同时听见旁边周澄午一声痛呼。徐颂声转头,看见平时敏锐得像野兽一样的家伙,正眼泪汪汪捂着额头。
徐颂声:“……”
周澄午脑袋一歪靠上徐颂声肩膀,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好痛哦颂颂,我的头好像被撞坏了呜呜呜——”
徐颂声揉了揉自己额头,又看向周澄午。周澄午松开手,把自己脸凑到徐颂声面前,为了让徐颂声看得清楚,他曲起膝盖降低身高。
徐颂声清楚看见他的额头,确实红肿了一块。
但是顶级Alpha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好,周澄午捋刘海的那一会儿时间里,他额头上的红肿已经迅速消退。
周澄午也对自己的恢
() 复能力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赶紧趁着红肿还没消散完全时使劲装可怜,眨着眼睛努力挤出一点眼泪,亮晶晶的水波缀在他圆钝的眼尾。
徐颂声用手背抹了抹他眼睛,抹掉那点虚假的鳄鱼的眼泪:“已经好了,不要装痛了。”
周澄午:“可是真的好痛嘛,不是装的啦!”
徐颂声:“都不红了。”
周澄午:“虽然看起来不红了,但其实还是好痛的……颂颂你额头怎么样啊?”
他说着话,手很快的去捋起徐颂声刘海。
徐颂声倒是没有把额头撞肿——她不像周澄午走神那么严重,额头刚撞上去,就触发了阿宅总是撞到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本能,立刻刹住的脚步。
但也红了一块,很明显的浮在徐颂声苍白的额头上。
周澄午捧住徐颂声的脸,大惊小怪:“颂颂你额头撞红了!”
徐颂声:“……因为撞到墙壁了,红了也很正——”
周澄午:“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徐颂声:“?”
周澄午:“撞到额头不是小事唉,万一有个脑叶损伤什么的,会像我的前同事一样死掉的!”
徐颂声:“……”
徐颂声觉得周澄午的前同事的额头,应该不是像她一样只是不小心撞到墙壁上了而已。
但周澄午很紧张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很紧张。他眼里的徐颂声是和脆脆仙贝一样可以轻易折断但是又很好吃的存在。
一场对周澄午来说就跟日常一样的普通高烧,就能让徐颂声在鬼门关走上一趟。
于是从流落海岛那次开始,周澄午对徐颂声的体质就有了极度错误的认知。
他坚持拉着徐颂声去教堂的医务室。
名义上是医务室,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单独的宫殿,里面的医疗资源完全是一个独立的私人医院;里面穿着白色治疗服的医生和护士很多,但是病人却很少。
周澄午是这里的常客,不需要护士引路,拉着徐颂声直接上了电梯。
电梯的墙壁是特殊玻璃,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可以直接看见外面。随着电梯越升越高,徐颂声看见对面一栋红砖面和玻璃墙壁组成的建筑物——那里就是教廷的信息素研究所。
信息素研究所和医务室倒是很近,是挨着的两栋建筑物。在信息素研究所后面,就是抑制剂研究所了。
这两栋建筑物的墙壁虽然大部分都由玻璃组成,但是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徐颂声短暂忘记了其他事情,视线久久停驻在那两栋建筑上。
一时间,她搜刮到的所有信息犹如雪花片那般飞快的掠过大脑。
周澄午还在嘀嘀咕咕:“颂颂你头痛吗?你晕不晕啊?颂颂你看我,这是几?”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徐颂声眼前晃来晃去,徐颂声回神,抬头望向周澄午。
徐颂声:“周澄午。”
周澄午:“嗯?”
徐颂声:“你很信天父吗?”
周澄午不假思索的回答:“天父当然是存在的。”
因为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周澄午回答这个问题时几乎不需要任何的思考余地。
即使他对待白塔,同事,上司——这些对象,都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但这并不代表周澄午不信仰天父。
他只是很清楚的明白天父和教廷里的神官是两回事,同时周澄午自己也从未想过脱离教廷生活。
合理的杀戮,取用不尽的财富,最适合恶犬生活的沼泽——对周澄午而言,教廷就是这些东西的集合体。
徐颂声在和他对视的瞬间,明白了周澄午那句回答里包含的潜在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