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剑气和杀气如天空的乌云将茶楼重重笼罩。
这一挂河水尽头的飞花、青叶却如一把神剑刺破天空中的乌云,让一抹金光洒在所有人的身上。
残阳如血,两个将军的模样就像是身在沙场力已枯竭,力竭之下,便意味着死亡的来临。
这一刹那,茶楼里的时间如瞬间静止,就连楼下的掌柜、伙计也再不能动弹。
其实,时间并没有静止,而是这风中的飞花、青叶实在太快……
当你看见它们的时候,两个魔域的将军已经扔下手里的长剑,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春风瞬间拂至众人的脸颊,公孙明灭却动也不动地坐着,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裳。
他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甚至他不知道应该形容为惊悚,还是恐惧!
只是他知道若是换成自己,怕是跟眼前的两个将军一样。
没有人看清这风中一剑究竟是那一挂河水的力量,还是那飞花、青叶化为了两道恐怖之剑。
就像无人能预测死亡下一刻会在何时降临一样,两个将军的脖子上,竟然镶着两片淡红的花儿……
天崩地裂,岳倒山倾,都不足以形容当下一刻众人的心情。
坐在窗边的老人发出长长的叹息,独自叹息道:「这一剑,却胜过了当年那一箭许多,我很是欢喜。」
魔域的将军们没有明白老人此话何意,但是大楚有些将
冬去春来。
楚王芈恽再次来到了柳城。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年,来到柳城。
可惜,他从未获得过老爷的接见。
更不要说别的了。
不过,芈恽一点也不急。
圣人老爷,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感动的?
别说三年了。
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无法让芈恽的心冷却。
不过,当芈恽的船在柳城码头靠岸后,他发现,这次他的孙子芈旅没有来接他。
来的只是陪同芈旅在此的斗余。
「大王!」斗余恭身行礼:「王孙殿下,因公出差去了曹郡巡视地方……」
「所以,命小臣来迎接!」
芈恽点点头:「公事要紧,公事要紧!」
华国的公事,等同于过去的王命!
甚至比曾经的王命还要重要!
因为公事是有功德的!
所以,在华国,公事是所有人都会抢着做的。
「听说,今年要审判曹国的公卿贵族了?」芈恽试探着问道。
「嗯!」斗余答道:「獬豸官们,都在忙着整理案卷,厘清前后……」
「为了,花了两年时间来搜集罪证!」
「现在应该是差不多了吧!」
「王孙殿下,如今似乎就想着争取,考录獬豸官!」
「嗯?」芈恽好奇起来:「为何?」
华国的獬豸官,据芈珲所知乃是一个非常冷门,非常辛苦的工作。
一般,除了那些‘圣人老爷"座前的学子愿意出任外,其他人是不太愿意出任的。
事情多,还麻烦!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獬豸官处置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两个村子争田界、兄弟两人争家产、夫妻之间有矛盾……
种种事情,都有可能告到獬豸官面前。
然后就要调解。
但问题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一个不小心,就是惹麻烦上身!
甚至很可能,别人打完官司,回到家里,仔细一想就后悔了。
然后怪起獬豸官来——都是你破坏了我们两村友谊(兄弟感情、夫妻关系)!
若再遇到个撒泼打滚的,那就有好戏看喽!
人家跑獬豸官官衙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引来四面八方的围观。
哪怕事情最后解决,獬豸官本人也要灰头土脸。
所以,在过去,獬豸官是很冷门的公职。
只有本地的学子,才具备相应的资格和条件。
也只有他们愿意去兼任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公职。
现在是什么情况?
芈恽不太懂。
他只能看着斗余:「到底怎么了?」
「回禀大王……」斗余小声的说道:「这是因为,在今年开春不久,就有人发现,獬豸官的办公地点,那獬豸厅里的獬豸角,出现了祥瑞化的迹象……」
「有人怀疑……这是华国的护国祥瑞,即将苏醒,并开始护佑华国的迹象!」
芈恽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护国祥瑞?」
「华国居然已经有这样的祥瑞了吗?」
护国祥瑞,道统之圣物!
自夏后氏化家为国,建立道统以来,就只有夏后氏人皇曾经拥有过一头护国祥瑞——金乌!
护国金乌,照耀四方。
日月山川,莫不景从!
这也是人皇们之所以能凝聚金乌真身的缘故之一。
但……
护国祥瑞不是应该只有人皇能召唤吗?
难道,吾孙有人皇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