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泽喂下去的,但那些饭菜里的药,是程磊自?己添加,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而且,那些饭菜也是只不过能起?一个催化作用罢了。
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是邪恶组织,是他的贪婪。
沈平泽想明白后?,摇头:“不是我,我只能算参与。”
就是这么简单质朴的一句话,让李红芳丢下戒备,甚至对沈平泽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信赖与感激。
她柔声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是你救了我,还有我的立立。”
沈平泽:“不用谢,我来是想问程先立一些问题的。”
云佩清还在昏迷,沈平泽直切正题,并不耽误时?间。
“问……立立吗?”李红芳疑惑,眼神瞬间染上不安,放在程先立肩膀上的手也紧了紧,即使是自?己的大恩人,她也不愿让程先立离开她片刻,这是她唯一可以攥在手里的东西了。
然而就在这时?,程先立出乎意料地开口了:“妈妈。”
李红芳错怔片刻,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立立,怎么了?”
刚刚在家?的时?候,程先立把她吓坏了,无论是让她远离,还是说出口的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都狠狠伤了她这个妈妈的心。
此刻见程先立又开口喊了妈妈,内心的喜悦自?然不必言说。
即使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也被李红芳强行忽略下去,让自?己沉溺在这一刻的幸福当中。
程先立还没有回答,她便又迫不及待问道?:“立立,有什么事就跟妈妈说,妈妈保证给你做到,绝对不像之?前那样。”
之?前……
程先立以极慢的速度抬头,不带情绪地看了一眼眼神狂热的李红芳,慢吞吞道?:“妈妈,我想单独跟这个哥哥说说话。”
“可以,当然可以!”李红芳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下一秒,她便将程先立往沈平泽的方向?推了推,推到了沈平泽的怀里。
“立立,你去,你去,妈妈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只要你不离开妈妈就好了,只要你不离开……”
李红芳说这话时?,精神其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她眼睛死死看着程先立,嘴中不停重复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她。
这是她的愿望,更是她的恐惧。
程先立对她而言,是噩梦,却也是来自?深渊的唯一希望。
她只剩下立立了。
李红芳眼角落下泪水,瞬间泣不成声。
沈平泽不语,他感受着来自?腿部的触感,有些硌,身上的触感瘦瘦小小的。
程先立一直穿着大版型的卫衣,将小小的他笼罩起?来,以至于沈平泽一直没看出来他的瘦弱。
程先立手腕细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了,裤子更是显得空荡荡,脸颊也微微凹陷下去,看起?来像是没吃过几天?好饭。
他们一家?人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啊……
沈平泽突然想到这一点。
程先立扒拉着沈平泽的大腿,默默听着一旁李红芳的哭声,见沈平泽迟迟没动静,抬头,面无表情说了一声:“你为什么还不走??”
再不走?,可能真的走?不掉了。
他无比冷静地想着。
沈平泽从意识中回过神来,他看向?此刻还没到自?己腰部的幼童不带情绪盯着他,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好玩。
他手痒,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程先立毛绒绒的脑袋,开玩笑道?:“不要着急嘛。”
程先立还是没什么表情:“你不想知道?怎么治好云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