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折梅到底有多大的胆量啊?!上一次假扮落单小娘子,孤身潜入曹府还不够,这一次打算假扮当朝唯一的公主了吗?!
而且,“问道于天”的私印失窃案,本来就已经够让人头痛了,而长宜公主怀疑有人想要害她,又是另一件头痛事;小折梅居然能够天才到把这两件头痛事联系到一起……若是他任由她这么天马行空地行事的话,总有一天说不定她会连天也捅破的!
盛应弦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在痛。
他连刚刚那种气愤到握拳的感觉都忘记了,左手猛然松开,反而一翻手将小折梅的手按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别轻举妄动。”他从喉间挤出一句告诫的话来,伤神地盯着目光闪闪发亮的她。
“堂堂的公主殿下,可不是你能随意摆弄的……”
小折梅诧异道:“咦?我怎么会要摆弄公主殿下?她自己也同意的啊。”
盛应弦:“……”
啊,他的头更痛了。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小折梅瞒着他跟那位更难缠的公主殿下都达成了一种什么样的默契。
但小折梅并不肯放过他。
她兴冲冲地说道:“公主很容易说服的!我对她说我有办法让你也相信并重视她的隐忧,并和我一起调查此事,她就满口答应了!殿下真是个爽快之人!”
盛应弦:“……”
无知者无畏,大概说的就是小折梅吧。
而且,小折梅一点也不知道他对此有多么苦恼,她还笑眯眯地发表着自己异想天开的评论。
“还有,弦哥,我方才就想问……那枚‘问道于天’的私印,是不是真的非它不可?”
盛应弦一怔,“什么?”
小折梅面色一正,表情变得无比认真。
“若是只需要一枚私章来让新天子在每本奏章后钤印为证,诚然‘问道于天’是最佳的选择;但它也不是历代天子都必须拿来在奏章后钤印的唯一选择吧?皇上丢了一枚,大可另寻一枚;只要是出于皇上的御赐,再写进遗诏里或当面口谕给辅政大臣,不是一样有效吗?为什么皇上大动干戈,非得要这枚私印不可?这其中除了自己当年用过、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内情?”
盛应弦:!
说得很对,下次不要说了。
督办此案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是蠢人,这一点难道大家都想不到吗?
但是,皇帝说只有这枚私印可以,那他们就必须全力查办到底,追回此印,并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这样的疑问的确也存在于他的心里。
为了一枚可以用别的印章代替的私印,皇帝甚至不惜拂了那几位宗室和臣子的面子,还要搜检重点人物的宅邸,连自己一向宠爱的女儿都不能幸免……
平素温懦的皇帝,究竟是为什么会下定这样强大的决心呢?
盛应弦心下闪过许多念头,又缓缓压下。
此刻或许并非赞同小折梅那些疑问的好时机。她已经快要趾高气扬地翘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自以为只要她出马,没有办不成的案子;仙客镇那一回是如此,如今长宜公主这边还是如此……
但是,稍早前在御书房里,皇帝大动肝火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