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至今还是一片空白!
接收到他无言谴责和抗议的忿忿眼神之后,她终于轻咳了一声,神情变得端正起来。
“没关系,会习惯的。”她抬起头来,隔着漆案,冲他又笑了笑。
饭后,他默然无声地跟着她一起收拾好了用餐的漆案上的杯盘碗碟。
连营送餐来时是用好几个漆盒盛装着各种饭食的,现在谢琇只需要将残羹剩肴和碗盘等物一一放回漆盒的格子里,最后把漆盒放在一边,等待明天早上连营再过来收走就可以了。
她又到厨下打了水来给他洗漱。当他们都收拾停当之后,盛应弦回过身来,视线投向她。
“夜深了。”他低声说道。
有几盏灯的火苗略微有些跳动,谢琇走过去拨了拨灯芯。
“是啊,差不多该休息了吧?”她随口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盛应弦的语气略微有点僵硬。
“啊……对,确实有点累了……”
谢琇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自从进了盛府之后,她还没带他去过其它房间呢。
她在前引路,推开他的卧房的房门。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晚了还在他的卧室里逗留过……
谢琇收回突然跳到她脑海里的杂念,走到床边。
“啊,被褥在那边啊。”她一边没话找话地说道,一边弯腰下去,伸手过去打算拽过锦被来替他铺好床。
“……只有一套被褥吗?”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响起。
喝!什么时候他离她这么近了!刚才明明他还在环视四周的啊!
谢琇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脑袋撞上床架。
“啊……对。”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感觉心脏还在咚咚地跳着。
盛应弦这种一本正经地困惑着的表情,还有他用这么严肃的、学究一样好奇的疑问语气问出来的爆炸性问题,真的会让她想要犯罪的好吗!
“可是,那你是在哪里睡觉的?”他好像对她这种不道德的想法毫无所觉似的,又抛出一个令人想歪的问题。
“……什么?”谢琇觉得自己的脑子自从刚才被他吓了一跳之后,就已经僵硬得不能运转了。
“如今夜已深了,你仍未有离去之意,而我自从在官衙中醒转之后,你都一直跟随在我左右……呃,照料我……”盛应弦表情镇静,像是一句一句在分析着事态背后的真相,但他的耳尖却好像一点点漫上一点淡红。
“而其他人待你之意,都十分自然,没有一个人看见你在我身边出现,会露出惊讶的神情。这就说明,所有人都认为你理当在我身旁出现……对吗?”
谢琇:“呃……这个……”
盛应弦似乎并不执着于她承认与否,他继续冷静客观地分析道:
“如今夜已深了,你逗留于此、替我展开被褥,好似也十分自然……”
他终于停顿了一下,半是好奇、半是腼腆地,问出了他可怕的推断。
“因此,你从前也当是如此……就宿在此处,和我共用一套被褥一起睡觉,是这样吗?”
谢琇:!?
她感觉头顶上有一个炸雷劈开,瞬间就把她劈得四分五裂,外焦里嫩。
“什……什什什么啊!!睡……那个……怎么可能睡……!?”她结结巴巴地大吼道,感觉自己的大脑里都变成了浆糊。
盛应弦看起来更疑惑了,并且,他好像跟她一样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