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爹!”久等不来回应,大福扯扯他的衣袖,稚嫩的眉眼间飞上一抹担忧。
谢见君骤然回神,赶忙道歉道,“对不起呀,大福,是阿爹走神了。”
“没关系,定然是阿爹来回奔波太累了。”大福体贴道,他学着云胡的样子,踮起脚尖揉了揉谢见君微拧的眉头,“阿爹若是累了,之后大福可以自己上学,阿爹散班后只管回家中歇息便是。”
谢见君被安抚得眼窝子一热,抬袖捏捏小崽子的脸颊,“这般善解人意的乖宝,是谁家的孩子?”
大福笑得眉眼弯弯,嘴角扯出两抹小梨涡,“是阿爹和爹爹的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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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听闻谢见君胃口不好,没怎么用晚饭,将将从甘盈斋回来的云胡,端了一盘洗好的青枣扣响书房的门。
“来了。”屋内有人应了一声,须臾,面前的两扇门由内打开。
云胡被迎面而来的酒气呛得后退一步,他掩了掩鼻息,“好嘛,说什么胃口不好,原来是躲在这儿偷喝酒。”
谢见君醉眸微醺,“就这么一回,还被你逮住了。”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儿。”云胡睨了他一眼,先一步跨进门,将青枣搁放在案桌上后,便将酒盏悉数都收了起来,还打开了窗户通风换气,“你本不是酗酒之人,今个儿把酒带进书房,可是遇着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
“这都被你瞧出来了,我们家小云掌柜还真聪明。”谢见君像是一只粘人的狗子,从身后抱住云胡,沉甸甸的脑袋抵在他的颈窝里,“晌午那会儿,圣上传诏,命我九月初十之前回上京任户部侍郎。”
“升官啦?!”云胡讶然,但见自家夫君看上去并不像有多高兴的模样,他将人拽到身前,强行按到椅子上,“你不想回去?还是在顾虑旁的?比如我?比如先生?”
被猜中了心思,谢见君闷闷地笑出声,他迟疑到这会儿,的确是在合计如何安置家中之人,且不说祈安胎弱多病,经不起千里之行,许褚虽一直在书院教书,但今年明显身子骨不比往年,这般折腾两个月,老人家一路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倘若将他们留在甘州,这边又没有可托付之人,他只身回上京,照样担心得不得了。
“我知你肯定又在瞎寻思了,若是拿不下主意,不妨去问问先生自个儿的意愿,反正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大福和祈安也不想和阿爹分开。”说这话时,云胡眸中雾蒙蒙的,连声音里都浸着浓浓的鼻音。
谢见君的心一下子软了,“我怎么、怎么舍得丢下你们。”
“不瞒你说,我去年怀祈安那会儿,就已经在培养甘盈斋的接班人了,如今周娘子自己就能挑大旗,王喜更是曹溪甘州两边生意都兼顾着,这边交给他们俩,没什么问题.....至于昌多,昌多若是想留在甘州,甘盈斋自然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什么咱们都一清二楚,交给他,我很放心,但他若是想回上京,大不了我在上京开一家甘盈斋分斋,糖水罐头的生意在哪儿都一样做,兴许上京赚的更多呢。”云胡轻揉着他的后颈,温声温气地宽慰着。
虽说是宽慰,但这些事儿,他早就在准备了,故而得知谢见君要回上京任职,他也没表现得多么惊慌失措,只想着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待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愁闷了一下午的心结被云胡的三言两语解开,谢见君压在心头的这口浊气缓缓地消散,脸色也难得见了几分轻松。
“你啊,就是喜欢自个儿给自个人徒添烦恼,想得太多,就会变成桎梏你的包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