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闻予呈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两声:“我难过什么?”
“你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他冷声讥道:“做了这样的事,觉得自己像是个救世主一样伟大,以后我好对你感恩戴德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尖锐,浑身是刺,又充满了悲伤。
细雨纷纷落下来,羞羞急哭了,她红着眼眶,嘴笨极了,无力地辩驳:
“不是那样的……我……”
“我只是,想帮帮你。”
她好委屈,眼泪源源不断地自眼眶中淌下:“闻予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雨势渐渐变大,闻予呈疲惫地揉了下眉心。
“你觉得我可怜吗?”
羞羞哭着摇摇头。
他又换了个说法:“那看我的笑话,有趣吗?”
“他来找你,你不会让他滚吗?”
闻予呈说完,又大步地往前走。
羞羞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忽的停步,转身。
羞羞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欣喜地抬起眼望他,却听他暴怒出声:“你他妈别跟着我了!”
她懂什么?
明明什么也不懂。
他心如刀绞,眼神挣扎,见她的脚步果然停下,又迅速地转身,继续向前大步走。
闻予呈走了几步,正好撞上那边以手遮着脑袋,准备走回保姆车的傅羡尧。
大家都只想刷新歌战绩,根本没心情看打歌舞台,干脆选择早点回去休息。
见到他往反方向走,傅羡尧喊了声:“欸,呈哥,要回去了,你去哪?”
闻予呈冷淡看他一眼,脚步没停留。
傅羡尧被他那冷冰冰的一眼给吓着了,捂着胸口回到车上,喃喃地同桑飞说:“好吓人啊,顾修是带呈哥去干什么了?呈哥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顾修两个字,让林白宴的眼神猛的一变。
“马上就下大雨了。”
桑飞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他们有伞吗?”
话落,前座林白宴倏的站起来,拿了两把伞就跳下了车。
傅羡尧追着喊:“欸,宴神你去哪?”
“送伞。”
林白宴走的头也不回。
傅羡尧和桑飞面面相觑。
“怎么感觉……他们有点奇奇怪怪。”
坐在后座的储亦宸偏过头,看林白宴大步走出去很远。
是很奇怪。
不仅是宴神,还有闻予呈。
他们,好像都对顾修有着特别的在意。
桑飞刚说完的大雨,在顷刻间倾盆而下。
羞羞虽然是个娇气包,但她很少哭。
哥哥和爸爸无尽的宠溺,让她一直很快乐。
这是她第一次,做错了事情。
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来,混在雨里。
她蹲在原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一把伞撑在了羞羞的头顶。
羞羞泪眼朦胧地抬起脸来,墨镜之下,四下一片漆黑,他是那一片混沌黑色中的白。
从来都淡然如水的男人,坚定地站在她身前,替她遮蔽住了风雨。
她的卷发被大雨淋湿,萎靡的贴在脸上。
林白宴蹲下来,与她平视。
伸手,将她最后的遮蔽摘下来。
她的小脸苍白,墨镜之下清透的双眼哭的又红又肿。
“不哭了。”
他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柔和的光。
伸手揉掉她脸颊上的泪,语气里带几分哄宠:“顾修,发生了什么事?”
羞羞断断续续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她哭&#
30340;上气不接下气,咬着唇问他:“宴神,我做错了吗?”
这一回,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柔声安慰她。
他说:“嗯,做错了。”
“在你不了解的情况下,贸贸然的关心会变成他人的负担。”
羞羞的眼泪流得跟畅快了。
她低下头,全身湿漉漉的,眼中的光泯灭了下来,闷闷地说:“你说的对,我不该多掺和的。”
“我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她快懊恼死了。
林白宴给她擦眼泪,仍低声哄她:“不算。”
“你是好意,不是吗?”
“可是好心办坏事了。”
羞羞想到闻予呈在看到闻覃时,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就心有余悸。
“他对我很失望。”
她糟糕的,自以为聪明的,做出了对他好的方式,惹怒了他,让他生气。
都是她不好。
林白宴的动作顿了下。
看她关心闻予呈,因闻予呈而哭泣,他心中又何尝没有难受情绪。
可他只是不露声色地抿唇。
“嗯。”
他虽有几分不忍,但在这一刻,也不得不将她推到闻予呈身边去。
他把伞递到她手里。
“去吧,去向他道歉,和他说清楚你的想法,他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