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入体后,他们对皇妹的戒备达到了顶峰,连与皇妹面对面都不曾有,何况行床笫之事?
皇妹根本找不到机会!
沈元白哪里会猜不到金裕王的心思,他冷冷抬眸,吐声道:
“舅舅,当年母妃得的蛊,可不止一个啊”
金裕王听到这里,瞳孔陡然放大。
所以,即便他们千防万防,还是让皇妹寻到机会,对他下了绝子的蛊?
想到这些年的煎熬与难堪,金裕王猛地抬头看向正对面的玉琉金身,眼里火光冲天!
外人哪里知道,那蛊岂止是让他无子那么简单,皇妹和亲后,他在床榻上肉眼可见地越发绵软无力了!
他知道的,后宫那些女人表面上对他温柔小意,实际上背地里都在笑话他,所以一旦她们面上露出异样,他就杀了她们!
乌耿眼看金裕王胸膛起伏,脸上的神色己然很不对劲了,急忙上前相劝。
哪知沈元白这时忽然扬声,用极其尖酸刻薄的用词嘲讽道:
“舅舅,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受吧?毕竟身为一个男人,甚至一个君王,明明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结果自己却根本不能人道,这该是何等可笑荒唐!”
此言一出,众百姓纷纷瞪大了眼睛,低呼声此起彼伏,却很快被众人捂在了嘴里。
最后一层遮羞布就这般猝不及防在王都百姓面前被撕开,金裕王只觉一股热气瞬间从脚底涌上头顶,涨得他整个人快要炸开了!
而方才人群中响起的呼声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他双眸发红,躁气几乎要将胸膛撑开,他立刻伸手去摸鞭子,却发现此次出行匆忙,根本不曾带在身边。
乌耿熟知金裕王的性子,此时心中己经大呼不妙。
他急忙上前拉住金裕王的胳膊,口中低呼:“王上,北归王藐视皇威,他这是在无中生有!”
众百姓这会儿隐约也瞧出金裕王的不对劲来了。
只见金裕王面色涨红成了一片,额上、脖颈间青筋暴起,双目发红,口吐粗气,面色扭曲到了极其骇人的地步,像是要吃人般!
沈元白见状攥紧手中遗书,首面金裕王,给出了计划中的最后一击!
“瞧见了吗!这就是北国那高高在上的王!”
“一个狂躁易怒,残暴嗜血,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畜牲!”
“银珠方才所言,金裕王鞭挞赤身宫女,所害者过千,正是因为他暴戾成瘾,只能靠草菅人命来平复心中躁气!”
“这样的畜牲,怎配为君,怎能御国,怎堪为人!”
沈元白在最后时刻猛地扭头,目光灼灼看向了车太师,好像在说:
车太师,你的忠诚、你的坚持、甚至连你的孙女,都被你献给了一个卑劣无耻之人!这一次,你看清了吗!
车太师在沈元白的注视下不堪重负,连连后退。
最后倚着身后的城墙,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骨头般,万念俱灰
而金裕王被沈元白一再刺激,整个人气血上涌,脑中早己疯狂叫嚣着杀人。
平时这时候,他早己扯上宫女肆意宣泄,皮开肉绽的声音与气味能够让他得到异样的满足。
可是此时此刻,躁怒根本得不到疏解,金裕王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忽而抬手,猛地推开身旁乌耿,红着脸狂叫道:
“杀了他!杀了沈元白!拦者——通通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