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琛用膝盖顶了下祁硕屁股,“别装死,表白呢给个回应。”
祁硕闷声点头,“喜欢。我也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有一种我没见过的劲,我很喜欢。”
祁硕翻过身看着林琛,继续听他说。
“我爸去世后我什么也没了,我是一个人乱七八糟地过了两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林琛又问了一遍。
“我有劲。”祁硕说。
林琛有些无语,他骑在祁硕身上隔着被子捞起他的腰,“你信不信我把你卷被子里面撇楼下去。”
祁硕被逗笑,“这不是你说的吗?”
林琛整个人趴在祁硕身上压着,“那你忘了我重说。”
祁硕亲了下林琛嘴唇,乖巧地眨眨眼:“好的,已经忘了,你说吧我听着。”
“操!傻逼啊!”林琛笑得彻底绷不住了,从祁硕身上滚下来回到自己位置上。
傻笑了半天林琛后背出了一层汗,身上也闹得有些热了,缓了一会后他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柱说:“你在的时候我心安。我叔是个很自由的人,他自由的有点病,我哥脑子也没多正常。也许人跟人之间真的有磁场,我跟你在一起有种归属感,我心里踏实,我能确定有个伴儿在陪着我。所以祁硕,我们能一起走到很远的地方,总会离开这里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给自己整伤疤了,答应我。”
祁硕快睡着了,昏沉中只知道林琛说了很多,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没听太请,在彻底进入深睡眠前哼声应了一个:“嗯。”
林琛看着祁硕没了动静稍稍松了一口气,吻了吻他的鼻尖给他盖好被,很小声地下床出去关了上房门。
祁硕做了一个清晰又模糊的梦,一直到天黑他都没醒。
林琛自己简单炒了一点菜吃完,这个房子算是县城稍偏的地带,夜一深周围便会格外安静。今天一天的事让林琛晚上一个人有些坐不下去,他套上棉服出门下了楼。
天空只有山边还剩最后一小条的光亮,林琛进了一家小卖铺,看着货架上一排没见过的烟,他挑了一个挺有地域特色的黑蘭州付了款。
林琛刚出店站在门口撕开烟盒,一个佝偻着腰的大爷拦住他,“小伙,能麻烦你帮我存个钱吗?”年纪过大的人说话声线都不稳当。
林琛侧身就看见旁边农行的ATM机,又低头瞥见脚边的一个担和两个空篮子,只有一个篮子里剩着俩柿子。他随即将烟和塑料膜一起塞回兜里,点头应着:“行。”
林琛一把拽开银行的玻璃门,看着老人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着在兜里掏出来一团卫生纸,一点一点打开才看见里面藏着很皱的二百块钱。
老人的动作很慢,他怕林琛着急边找边有些窘迫地抬头看了好几眼,林琛见此安抚他:“您别急,慢慢找。”
在林琛接过老人的卡和钱时,老人一个劲地给他说谢谢,顺便出门拿起篮子里剩的俩柿子塞在林琛手里。
“家里就我一个人,卖柿子赚点钱给孙子转过去念大学。这里剩俩,你拿着吃吧,都是我家地里种的,没农药。”
林琛来不及拒绝一个柿子已经进兜了,他只能笑着应:“啊啊,没事没事。”
林琛将卡插进卡槽熟练地点着按钮,输密码的时候老人毫不犹豫将写密码的小纸条递给了他。
这份陌生的信任让林琛有些震惊,他蜷了蜷手指接过,很快存好钱将最后的余额按出来给老人指着说:“看这里,一共是四百一十七,都存好了。”
“好好,谢谢,谢谢。年轻人念过书就是厉害。”
林琛将卡取出,目送着老人出了银行,已经挺不直的背重新挑起两个空担子离开视线。
黑夜完全到来,天边的那条亮光早被遮盖,街头的树枝光秃秃的摆着枝干,在这个冬夜里仿佛过得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