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还要去旅游,我才二十二岁,我还得结婚呢!我总不能一直关在这里。”她说话时的眼睛没有半点光彩,只是偏过头有些无奈地看向铁窗外的天空。
二十二岁,他也才刚二十不久。
“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她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的话,“像星星。”
祁硕眼睛干涩地眨了两下,说:“你也很漂亮,你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嗯,我们都漂亮。”姑娘说完笑了笑,咬着苹果就走开了。走廊里来了几个护士,她继续去找她们聊天了。
祁硕看着桌上不怎么新鲜的苹果,鼻腔闷出长长的一声哀愁。
这里的病人和家属一对一,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封闭管理,这个像牢笼的铁窗,他又得多久才能出去呢?
哎。
祁硕没再多想,重新打开手机拨过去林琛的电话。
电话没被接听,林琛故意挂断了一个,祁硕又打过去。
“呦,硕哥给我打电话了。硕哥你累不累啊?硕哥你忙不忙啊?硕哥你还好吗?”
听着林琛阴阳怪气的话语,祁硕难得笑笑,“别闹了。”
“硕哥让我不闹,那我就不闹了,咱听硕哥的。”
“她……”祁硕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实在不想让林琛知道他在精神病院的事。
“她是医院的病友,我在医院里。”祁硕说完摄像头对着关紧的病房角落拍了一下,“真的在医院。”
“呵,在医院里也抵挡不了你的渣男本性。”
祁硕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听着林琛说完沉默了良久,镜头前的他垂着头不吭声。
他低头看着一旁走廊来回游走的人的影子,这好像是下午唯一能消磨时光的活动。
林琛拉长腔调说:“渣男,怎么不吱声了?心虚了吗?”
“我妈住院了。在……在精神病院里。刚刚那个,是一个病人。”祁硕想了好半天,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林琛不是外人,他害怕也不丢人。
林琛听完实在错愕,他放缓语气重新说:“啊?那……阿姨那么严重的吗?之前不说头疼抑郁症吗?怎么就去那了?”
“你走的那天,家里出了点事,刺激到了。我就,挺不知道的。”
“那你现在在那边吗?”
“嗯。这里的门窗锁死,所有人被关在一个走廊里,还有好多人都被拷了起来,带去了医院后面的重症楼。”这话祁硕说得很勉强,“林琛……说实话,我,我有点害怕。”
“我叔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买票,我过来陪你。”
“你有病啊!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想给你说就是怕你这样。”
他甚至于都不想让林琛对这个地方有了解,这里的存在太让人恐惧了。
更别说让林琛过来了。
“林琛,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没事儿,真没事儿,现在快习惯了。”祁硕看着镜头努力笑笑。
林琛却连一个笑都挤不出来了。
“别拉张脸,这还是你刚刚说的。”祁硕说。
林琛摇头,“我没见过那种场面。我在想,如果是我,我应该也会害怕。”
没几个人能听着突然放声大喊的吼叫无动于衷,一天折腾几次,祁硕早就精疲力尽。
关在这个走廊里的,还有比梁春华严重好几倍的。
有一个老太太坐在走廊里从早说到晚,祁硕看着她被护士带走绑在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也有一个小姑娘对着窗户从早骂到晚,有什么说什么,话语极其肮脏。
更甚至有神志不清突然跑门口和她一起对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