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华蹲在地上狂笑,笑一阵哭一阵,街坊受不了又将她赶了出去。
祁正涛知道这事后气势汹汹黑着脸将梁春华绑上了手脚送到了自己家,她枯草一样的发丝混着不停从嘴里蹦出的唾沫在热浪中跳跃。
祁硕躺在急救室里,一菜刀劈下他缝了十针,麻药和疼痛让他睡了这些天来最安稳的一觉。
祁硕醒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祁正涛,他红着眼睛守在病床前,祁硕的目光逐渐对焦头顶的白炽灯。
“醒了?”
“嗯。”祁硕想说话,但嗓子很干有些费劲。
“这个疯女人。”祁正涛骂了一声,“疼吗?”
祁硕虚弱地摇了摇头,麻药还有点,不是很疼。
他尝试性想抬手臂摸一下伤口,却发现使不上劲。
“这个疯子!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直接关进精神病院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放出来祸害人!”
祁硕心累不想再说什么,祁正涛在一边越骂越起劲。
“能不能安静点儿。”祁硕身体很累,他实在不想听。
祁正涛什么都不会做,什么责任也不会担,只会在出事后一味的推脱和指责。
“她现在在哪?”祁硕问。
“我家里。”此时祁正涛手机铃响,他起身去窗边接下电话,“喂!何经理!……晚上开酒会,哎好好,我一定到场!”
祁硕挺起一侧肩膀在床上翻了个身,试着想要够到床头柜的手机,“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顾。”
“好,有事你按铃,记得找护士!”祁正涛拿着包走得飞快。
“哐——”手机从桌子掉到了地上。
刚好林琛这会打来了视频电话。
该死的。
祁硕后背刚刚缝合过的肉在轻微跳动,他一侧肩膀动不了,只能勉强往前挪动腰来带动另一只胳膊。
但手机摔得有点远,他怎么够也够不到。
县医院老院区的病房在低层,现在是夏天窗外绿油油一片,他望着外面充满中式梦核的蓝玻璃听了两遍地上的手机铃响。
《Always With Me》
是林琛钢琴曲里的夏天。
晚上护士来换药的时候才顺道帮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外层的钢化膜摔裂了两条缝。
电也不多了,林琛给他发来了很多条消息。
林琛:[你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
林琛:[我好想你,我不想遛这大胖狗了,它老气我。]
林琛:[我刚刚去找宋乐她的情况好差,但她挺喜欢芝麻糊,这大胖狗还算有点用处。我他妈想不明白怎么有那么畜生的爹妈。]
林琛:[还有我今天练车,他妈的那个傻逼教练骂了我!操!气死了!]
林琛:[回到家还要做狗饭,这狗太挑食了。]
林琛:[啊对,我今天好像晒伤了,脖子这里红了一排还有点疼。]
祁硕切换外卖定位买了两盒芦荟胶和医用防晒到林琛家里。
祁硕:[明天带个帽子去吧,晚上用点芦荟胶缓一缓,我军训用过还行。等我来了我遛吧。]
祁硕:[我弟感冒了,今天有点忙,去医院没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