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可怖,他抡起绑着腕带的胳膊反砸了祁正涛一拳,“我再说一遍你没脸说我妈!她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那个疯子跳楼和我有什么关系!”
隔壁床陪护的大叔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拦下祁正涛的手,“哎呀,别打了,小孩子得病你和他置什么气。”
祁正涛面色铁青,“得病!我看疯病就是欠打!”
“有种你今天弄死我!”祁硕脖子的青筋怒张,他挣脱开拉他的大叔伸腿使劲往前踹了祁正涛一脚。
屋内的动静很大,门外已经聚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这动静同样惊动了值班的护士,几个护士熟练地拿着纱布过来查看情况。
祁正涛瞧见有护士过来立即换了副嘴脸,他七歪八拐地跑上前抓住护士的胳膊,“护士!护士!他疯了你们管管他!”
祁硕在围堵他的人群中跳起吼了声,“要说疯你他妈也不正常!”
“我不是签了安全协议吗!给他绑起来!他现在完全失控了!绑起来!”
混乱中几个人拦住祁硕的胳膊,“祁正涛你来说清楚!”
“你们看他看他,赶紧绑起来!”祁正涛却在一旁添油加醋起来。
这种情况护士见怪不怪,听了监护人的话,两个人掏出一大卷纱布慢慢走上前。
祁硕当然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怒瞪了一眼躲在角落的祁正涛后,他捡起桌上的塑料碗砸在地上试图赶走逐步逼近的护士。
护士带着口罩没有多余的表情,祁硕的下颌线条越绷越紧。
慌乱中祁硕抬头看向前方紧凑的人群,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仿佛全部带着讥笑与祁正涛刻薄的嘴脸融在一起,他呼吸一窒额头浮起一层冷汗。
“你们滚开!你们没资格绑我!滚开!”祁硕胡乱地往前砸着桌上仅有的一次性纸杯。
“快点快点!”祁正涛的催促声刺耳地响起,“我给你们按住他!”
祁正涛冲上前抱住祁硕的腰先将他死死按在了病床上,祁硕慌乱挣脱间踢倒了床头柜,哐啷一声震耳欲聋。
紧接着他的手被人强行掰到床头绑紧,祁硕的腰不停用劲力气挣扎,却发现腿也被人紧紧拽住。
“放开我!放开!”祁硕眼眶充满血丝撕心裂肺地吼着,瞬间暴起的青筋在额头像扭曲的蛇,声音低沉而咆哮,“我没病你们放开我!放开!”
祁硕的腿试图屈起动弹个不停,“祁正涛你个畜生!你不配为人!”
“放开!你们凭什么绑我!”他不停用后背和腰挣扎着,铁床在墙壁上嘎吱嘎吱砸着,墙皮还掉下了一层薄灰。
粗制的白色纱布仿佛开了刃勒住他的身体,缠在身上的疼痛宛如棍棒从鳍抽到尾,一条条将压在床上的他割成碎裂的小渣。
内心的焦急连着五脏六腑像是放在炙热的铁板上不停煎烤,他身上疼到来回打滚。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拼命挣扎的动作像垃圾场的短路机器,最后无奈祁硕从怒吼到乞求,双目猩红滚下两行热泪,“我求求你们放开我,我求你们了。我没病,我真没病!有病的是他你们为什么不绑他!”他心里手脚不停地用劲,指关节也变得惨白,但纱布缠得很死他怎么动也是无济于事。
没一会祁硕看着祁正涛退出人群又进来,他胡乱地抹了把头上的汗,手里拿着一管药递给护士。
“这什么药!你们干什么!这什么药!”
祁硕唯一能动弹的部位是头,他不停用后脑勺磕着床板以来挣扎。直到看着护士在面前排空针管里的空气,他心里所谓的防线彻底分崩离析。
“别给我打药!我求你们了!对不起我错了,别打药可以吗!”
“你们放开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