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我好像个傻逼。
原来命真的是挣不脱的。
求神有用吗?
迷信的讲,如果真的有用,也许某天燃烧的香火和虔诚的祷告真的能让人摆脱一段困境。但和五指山一样翻不过身的,还是命运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太放屁了,都他妈是假话。
两千八百公里,是我当初为自己画的最远的路,现在越想越好笑。
我太傻逼了。
小时候总听爷爷讲寒号鸟的故事,现在的死亡好像已经成了我一直在推脱的鸟巢。
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奔向另一个世界。
生里念死是盼望,死里望生会是解脱吗?
我有些能理解自杀的人了。
也许他们想结束的是这些煎熬的痛苦。
至于生命,生命是痛苦的载体,要与不要,好像也不重要。
妈妈跳楼了,宋乐也跳了两次。
那我呢?
我的生命需要多少高度。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不起你,耽误你的时间了。真的对不起……】
祁硕咬着手指,思绪纵横交错成一团乱麻,后面半张纸的缝隙里被他填满了对不起。
好像一封遗书。他想。
“对不起。”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屏幕里笑得肆意的脸。
假期结束后林琛上着课,他没再碰到过祁硕,有时候会路过那家书店,值班的人换了又换,都不见祁硕的影子。
他握住手机有无数次想拨过去的想法,但还是强制压了下去。
陈文轩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只是偶尔一次寝室长填表,陈文轩无意间来了一句:“给我三张,宿舍有一个不在。”
“他,他一直没来吗?”林琛试探性地问着。
陈文轩故作神秘,“谁啊?”
林琛怼了他一下,“你说呢。”
“没来。”
“嗷。”
而不紧不慢的时间又过了两周,距离祁硕离开已经一个月了。
快十一月份,学校这边都开始下雪了,东北的寒冬没有征兆来得很快。
“他妈这书还念不念?”林琛吐出一口白雾,烟雾夹着冷气白腾腾地往空中飘。
陈文轩咬了口烫嘴的烤地瓜,“你管他?真想去找去。”
林琛目光沉沉地盯着枯黄的树干,闷声说:“我有这打算。”
烤地瓜黏在上牙膛烫得陈文轩一个激灵,“你脑子被驴蹬了吧,有病啊!”
“不是,他不对劲。”
陈文轩是劝不出什么了,只得骂道:“关你屁事!不对劲关你屁事!前男友千里寻夫,有这理吗!他就算死了和你有个鸡毛关系!”
林琛抖了抖手上的烟灰裹紧脖子上的围巾,一字一句郑重说道:“我就是喜欢他。”
“这两个多月我试过了,我放不下。我不是不理智的人,我就想去看看,就算是死心,我也得整明白发生什么了。从一开始不明不白的分手我就糊里糊涂的。我就去这一次,不见着他我心里慌。”林琛说。
陈文轩说:“去你妈的!但愿你去的时候他床上没女人。”
林琛摇头,“不会的。”
分手这心情,越冷静越难受。
他起初想过就这么耗着得了,耗到水落石出或者自己死心,但现在实在耗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