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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踏进祠堂,主仆二人远远便瞧见一个约莫有十岁左右年纪的半大男孩儿正神色焦急地守在院门口踱来踱去,时不时向里面张望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那门是关着的。

“这是?”容因停住了步子,不动声色地开口。

碧绡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转眼便明白过来:“是平日里侍候在懿哥儿身侧的青松,夫人没印象了?”

她一番解释,容因才将眼前的男孩与记忆里书中的那个孩子对上了号。

眼前这个唤作青松的孩子是祁承懿乳母宋嬷嬷的长子,比祁承懿大了五岁,自幼与他一起长大,关系匪浅。

宋嬷嬷原本是江家的婢女,曾经一直跟随在江氏母亲身边,后来许了人家。等生了第二胎女儿后,恰好江氏即将分娩,她便又给祁承懿做了乳母,在江家一向很得主家信重,于祁承懿而言更是无可替代。

然也正因如此,有一桩事就变得十分棘手——

这位乳母早在一月前被原主随意按了个罪名赶去了庄子上。

想起彼时那孩子为着这事儿在原主面前跪求了两个时辰,膝盖都跪得青紫肿胀也没能让原主松口时看向原主的眼神,容因顿时一阵心底发毛。

把人家视若生母的乳母赶走,她还焉有活路?

她忽然觉得趁着祁承懿还未长大,自己先行找个痛快的死法更靠谱些。

抿了抿越发苍白的唇,容因敛眸,掩去眼底的忧色,故作平淡道:“记起来了,往常倒是没怎么留意。”

她面上从容,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此番一定要趁此机会将这位宋嬷嬷好好请回来。怎么说也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是?

“夫,夫人……”,青松又来来回回踱了两圈,一转头,却忽瞧见自己身后站了两个人。待看清来人是谁,他浑身一僵,不自在德抿了抿唇,同时心中不安更甚,连眉眼都染上几分焦躁。

怎会是夫人?她此刻不是应当还病着么,又怎会来此处?

大人今次本就动了真怒,也不知道会怎么责罚懿哥儿,若是夫人再来添油加醋一番,岂非罚得更重。

难道真得去请太夫人才行么?

可懿哥儿又不许他惊动太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青松心中纠结,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心里想些什么都尽数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一张小脸上。

他本就生得秀气,面皮白净,不像很多这个年纪的男孩因为贪玩而晒得如同黑炭一般。此刻皱着眉头认认真真思虑着,神态倒像个老学究。容因瞧着,只觉好笑。

“咳咳”,腊月隆冬,寒风袭人,一张口冷冽的风便呼呼灌进来,呛得她一阵咳,苍白的脸颊添了两抹粉嫩的红晕。

她却只是毫不在意地抬手将兜帽的帽檐压紧了些,而后面上噙着笑,不见往日里的倨傲,眉眼弯弯地开口。

“你可否让开些,容我进去瞧瞧?”

不是语气笃定的命令,而是好声好气的商量。

青松疑虑地抬眸,眉心渐渐拢起,小心而探寻地望她,见她目光澄净,不像包藏了祸心的模样,拢起的眉心竟不自觉缓缓松开些。

半晌,青松咬了咬唇,压下心底的不甘,垂眸侧过身。

他虽年纪小,却也已懂得许多。就比如他心知夫人此刻问这一句实在很没有必要,即便他真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然而容因刚迈出几步,男孩忽又叫住了她。

她回眸,见他垂在身侧的小手捏得死紧,显然心中惶惑,可仍执拗地仰起头看向她,目光纯澈,赤子之心竟能从那双清泓般的眸子里一眼窥见。

他颤声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