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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一个人逛街,只会比同那个喜怒无常、嘴又毒的老男人一起开心得多。

可心里的念头越是强烈,反倒越是事与愿违。

否则碧绡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一眼便瞧出来她心绪不佳。

犹豫片刻,她敛眸道:“方才回府时,我瞧见祁昼明了。”

“大人?”碧绡不解,倘若遇见大人,夫人为何连声招呼也不打。且她心绪不佳,又与大人何干?

容因顿了顿,又道:“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瞧着关系……并不一般。”

她长长的睫羽微垂着,形成一道柔美的弧度,语气显见有些低落。

碧绡愣了愣神,很快了然:“夫人不必多想。若是心里介怀,不妨等夜里大人回府,开门见山地问一问。”

她不懂男女之事,可却知道人心中一旦起了猜疑,便会如野草般疯长,时日一长,即便只是捕风捉影,也会渐渐认定了这个想法。

眼见这些时日,大人待夫人比之当初好了不少,若夫人因匆匆一瞥便与大人疏远了,岂不因小失大?

容因诧异地抬眸,她没想过还能这样。

可转念,她又摇摇头。

不能问。

她不是怕问过之后自己会在这场博弈里落於下风。

而是怕一旦问出口,自己会先动摇,会忍不住想要去相信那些根本不能当真的许诺。

就像母亲,当初被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不管不顾地要嫁给一个凤凰男,可后来他一朝飞黄腾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另寻新欢。

“容我再想想吧”,容因说,“这样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咱们回府。”

*

日暮时分,容因回到府中,听人说祁承懿已经醒了,便先去西院看了眼。

小奶团子的情绪比在灵台山时稳定了许多,没有闹脾气,也并未因此而不思饮食。

只是他见到容因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灵台观没有母亲的牌位,父亲对母亲的那些追忆和哀思都是假的,那就是说,他是真的不喜欢我,对不对?”

容因鼻尖一酸,轻轻揽住他肩膀,在他身边坐下:“没有的事。你该了解你父亲的为人,他并不是那种会故作深情来给自己博取名声的伪君子。下人的话不可全信,兴许就是他们消息有误,你母亲的牌位确实不在灵台山呢?这样,回头我们去问问你父亲,最多也不过是被他训斥一顿。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求你曾祖母,你曾祖母的话,他总不会不听。”

“况且,懿哥儿,你总觉得你父亲并不疼爱你,但我觉得他实则是性子冷,不善于同人亲近,也不知该怎么待你。”

说着,她忽然遮遮掩掩地凑到他耳边,一脸神秘地道,“你可知,你父亲刚从西南回来时,还曾凶神恶煞地警告我,让我不要对你和你曾祖母动歪心思?”

“倘若他心里并不在意你,又怎会对我说这种话?”

“当真?”祁承懿终于被她说动,转过头来眼睛红红地向容因求证。

见容因笃定地点头,他神色好看了许多,垂下头道:“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她今日背着他走了许多山路,一定很累。

听嬷嬷说,将自己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