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是有话就说的性格,秦垚思索了几分钟也不憋着了,挥手就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宋哥,聊聊?”
这比徐行口中的小宋难听了不知道多少倍,宋暮云一拳砸回去,“被你叫得我老了三十岁。”
“操......”秦垚吃痛地搓着胳膊,探手从桌上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你今晚的状态真挺像是情场职场都失意的中年男人的。”
宋暮云搓了搓脸,坐起来,“感觉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秦垚也坐了起来,挑着眉看着他,“你小子是不是真情场失意了?”
“......滚。”宋暮云瞥他一眼。
“不是,”秦垚挺苦恼,“不然我真想不出来你会有什么事儿能把你折磨成这样......总不能是学习吧?!”
宋暮云没吭声,过了会儿后才望着远处滚起层层波浪的海面叫了他一声:“秦哥。”
就是初中称霸的时候,秦垚也没被他这么喊过,这会儿不禁整个人都抖了三抖,忙应:“哎宋哥,您说,小的洗耳恭听。”
出乎他意料,宋暮云居然没笑,而是躺了回去,然后语气非常认真地问他:“你当时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上了柳年的?”
秦垚忍不住“我靠”一声,差点儿就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你他妈还真铁树开花了啊!”
宋暮云扭头看着他,“回答问题。”
秦垚清清嗓子,感觉有点别扭,“你真想听吗?听完可别揍我,多久没打架了,扛不住。”
宋暮云“嗯”一声,不耐烦地,“赶紧说。”
秦垚呼出口气,也躺下来,思绪一下子飘得特别远,“其实你来这边那会儿她已经活泼多了,也正常多了。我见她的第一面应该是小学三年级第一学期吧,当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觉得这小姑娘长得挺漂亮,总是冷着脸垂着眼,也不说话,有股非常特别的劲儿,跟班里那些或文静或大大咧咧的女生完全不同。后来她真正来到我们家是在那年冬天,因为事先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要来,所以我当时顶着一脑袋的雪回家在院子里见到她时非常懵逼,说实话要不是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我都没认出来......”
宋暮云一脸鄙夷地打断他,“颜狗。”
“哈。”秦垚冲他挑眉,“那让您开花的这只蝴蝶挺相貌平平?”
宋暮云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徐行的脸——面无表情的,拧着眉的,笑着的。
他半点不犹豫地答:“无敌可爱。”
秦垚懵了下,随后受不了地“操”一声,“你大爷!您老人家都这样了还需要来跟我寻求经验吗?明显是栽了啊这。”
宋暮云反驳,“我陈述事实,没带滤镜。”
他就差来一句“你那天不也抢着跟我姐说徐行笑起来特别可爱吗”。
秦垚一想,的确,觉得一个人长得好看与否跟喜不喜欢那个人还真没有直接的关联。
他当时觉得宋暮云又拽又狂及其欠揍,但这也并不妨碍他急着找机会跟对方来一架的同时觉得这个逼人长得实在是太他妈帅。
“那我继续了。”秦垚说。
宋暮云应一声,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歪歪脑袋听他讲。
“那天我进去的时候她就在出门右拐花园前的那棵大树下,你知道吧那棵树?树冠特大,我俩以前还经常在那下面的桌上打游戏来着。”
“嗯,我本来要回家写作业的,被你带坏了。”宋暮云说。
“滚蛋。”秦垚笑骂一句,“那天的雪真的特大,我没想到在我们这个地儿还能看到那么大的雪,能见度估计也就四五米吧,不会她当时的穿搭还没发展为后面的黑白灰,穿的是一件奶黄色的棉袄,蹲在树底下,一个人,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