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参辰进来,手里拿着一锦盒,交给高公公:“殿下昨儿来府里问的文房,郡主找出来了,让小的给您送来。您看看东西对不对?前些年我们爷捣鼓这些物什,确有一块香墨进献圣上,圣上很喜欢。这块是当时留下来的边料,您雕琢雕琢。”
李邵愣了下。
什么文房?香墨?
高公公亦不知内情,闻言把锦盒打开,将其中物什给李邵过目。
李邵这才反应过来,“哦”了声:“对、对,是这么一回事,劳烦宁安了,东西我收下了。”
说着,他看了眼高公公。
见高公公并未起疑,李邵暗暗舒了一口气。
宁安胆子小归小,编故事倒是一套一套的,难怪先前告状一告一个准!
散值后,李邵依旧往潜府去。
心知参辰已经找着了人、会把苏昌带来,李邵多少有些紧张,等高公公布置了碗筷吃食,便忙将人打发了。
他一心等人,胃口不佳,也没动几筷子,酒反倒喝了些。
正心焦着,就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
很快,那日听过的苏昌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来了:“小的见过大殿下。”
李邵睨他。
苏昌此时看着有些狼狈:“大殿下要见小的,小的岂会不来?何须旁人生事动手?哎呦那小哥、手劲忒大,吓得小的还以为招惹了什么歹人,吓都吓死了!啧啧!”
李邵不知道参辰如何寻到苏昌,更不清楚苏昌根本就在做戏,他也不说别的,开门见山地问:“李渡究竟在哪里?”
苏昌眼珠子一转:“这么说来,殿下是答应苏议的要求了?”
李邵抿唇,眼中闪过郁气。
饶是不得不低头,他也实在不喜欢这么被牵着鼻子走。
苏昌见状,一下子抖擞起来:“殿下,苏议与李渡虚以委蛇,没有彻底断了消息,这才能得那反贼下落。
可您也知道,李渡歹毒又奸诈,心眼很多,他一旦发现在苏议手上讨不到好处、还可能遇险,只会当机立断,彻底洗去与苏议的联系。
真那样,顺藤也摸不到瓜了。
不是小的想催促您,而是时间不等人,殿下要快些拿主意。
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买卖,过了这么村,没有这个店呐!”
李邵啧了声,摆手道:“晓得了,我既承了苏议的情,又怎么会没有回报?只要替我抓到李渡,苏议原先怎么当他的大官,以后依旧怎么当!”
“有您这句话,小的就放心了,”苏昌笑眯眯地,“殿下您只管准备好人手,苏议那厢一旦给了信,立刻就能出发!”
“怎么?”李邵疑惑,“你还不晓得李渡在哪里?”
“如今要紧状况,再您答应之前,苏议也不敢让小的知道呀,”苏昌搓了搓手,“万一小的是个嘴巴不严、背信弃义的,越过他苏议跟您讨要自己的好处,他苏议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买卖人,最怕被人跳了。”
这话听得在理。
过河拆桥的事,不稀罕。
苏昌又道:“因此,小的想与您讨一样信物,也好叫苏议放心,小的与您已经谈妥了,不是从他口里诓讯息。”
李邵略有迟疑。
苏昌又叽叽咕咕说着“江湖买卖规矩”,李邵听得头胀,酒气也上涌,“行了,给你个东西。”
偏生李邵从千步廊过来,身边也没什么顺手物什,而这屋子又是常年不住人,根本没有能当信物的。
苏昌眼珠子一转:“殿下,您腰间那块玉……”
李邵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