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于飞排在最后一个,闻言冷淡地瞥了汤一白一眼,汤一白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出人意料的是陆于飞并没有出声拒绝,而是伸手按住了汤一白的肩膀,汤一白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那只手修长宽大,骨节分明,看上去只是随意地搭在自己肩上,他却像被铁钳固定住了一样,半边身子都僵了。
这就是哨兵的力量吗?虽然陆于飞很瘦,但力气还是比向导大得多……
趁着汤一白走神的功夫,护士手起针落,快准狠地给他扎了一针,果然不疼,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差不多。
陆于飞松了手,汤一白从椅子上站起来,感激地说:“谢谢,要不要我来按着你?”
陆于飞:“……不用了。”
他拉起袖子,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护士用消毒棉签在青色的血管上擦了擦。
汤一白赶紧别过头,十多秒钟后再回头一瞧,陆于飞已经打完针起身走开了,护士正在收拾药箱准备撤了。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新生都完成注射,操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吹哨声,为期三个月的新生军训正式拉开帷幕。
每个班级分散开来,在十多个操场上各自划分出一块专门的区域,由一名B级哨兵教官带队操练。
之前召开入学典礼的时候学生们按照学院要求把各自精神体收束在识海中,散会后就纷纷放了出来,觉得这样更自在更舒坦一些。一时间操场上各种飞禽走兽争奇斗艳,蔚为壮观。
汤一白没让团团出来,一来小家伙的动作太慢,军训起来肯定不方便;二来入校三天来的遭遇令他也有些担心团团会遭到其他同学的嘲弄。
何况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喜欢向人展示自己的精神体,至少在他们班里包括陆于飞在内就有五六个同学没有放出来。
战指一班的教官名叫巴顿,精体神是一只游隼,在班级上空来回盘旋,一双锐利的鸟瞳紧紧注视着地面上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做完自我介绍后,巴顿背负双手大声道:“现在向导和哨兵从高到矮分列两排!”
忽啦啦一阵响,原本混在一起的哨兵向导分开来重新排队。
汤一白不要说跟人高马大的哨兵比了,就是在向导里面也属于身材比较单薄瘦小的。前后左右的人一通乱跑,撞得他连着几个趔趄,后背一下子撞到一个人,不过对方纹丝不动,差点把他反弹出去。
汤一白转过身来,对上陆于飞面无表情的脸,连忙道:“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站稳。”
陆于飞没吭声,淡漠地俯视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向导,懒得搭腔。
联系前两天的“宿舍果奔”事件,换成其他人,他多半会怀疑就是故意为之,为了某种目的特地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做出这些愚蠢举动的人是汤一白,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家伙是真傻,而不是装傻,如同一条清浅的小溪一样一眼就能见底,有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不可能耍弄什么心机和手段。
汤一白也仰头看着陆于飞,早上自己叫他起床,刚才打针陆于飞帮他按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