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天气逐渐转凉,已经接近冬天,却没有下雪。在这个时间段内,凉州铁骑与幽州突骑长年累月驻扎边境以至于都扛得住这种冷,尤其是幽州突骑,辽东的气候比之中原寒冷不知多少倍,这样的温度丝毫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但窦太主季峨山率领的主力部队却是江东士卒。江东温热,普通士卒根本适应不了河北冬天的气候,以至于还没下雪,却已经有很多士兵感染了伤寒,导致兵源战斗力大减。
在这样的劣势下,季峨山当机立断收缩防线,直接将防线收缩到了淮北一带,甚至连山东和中原都不要了。
这样做看似丢掉了大片土地,但却保留了大半的兵力。而两淮一带水网密布,每下一城都很困难,骑兵在这里受到了阻碍,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势。
兵力胶着在淮北,游溯驻军在彭城,沉默着看着沙盘,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他召集了燕王易水与雍燕联军中的几名将军,询问道: “如今战局焦灼,诸位可有什么办法?”
众人都摇头不语,毕竟两淮战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谁也不敢说能立刻解决两淮的胶着。
燕王易水此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雍王是有想法了,只是不放心燕国,对不对?”
游溯立刻道: “自然不是……”
燕王易水却阻拦了游溯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燕王易水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印绶扔给游溯: “这是燕王的印绶,如今交给雍王了。”
游溯垂下眸子: “燕王这是何意?”
燕王易水说: “看破红尘了——孤就不适合做这个王。孤曾以为自己足够带兵打仗,现在却发现,孤实在玩不明白上兵伐谋。”
不想再和这些开挂玩家比脑子,燕王易水甚至向游溯行了一个臣礼: “愿做主公麾下一将,只要主公为我燕国将士报仇雪恨!”
良久,游溯收下了这枚印绶: “孤决不食言。”
见游溯收下了这枚印绶,燕王易水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意识到,他无法报的仇,游溯会为他报。
燕王易水忽然间说道: “古时哪个弟子有了能力,都会以自己的努力成果为自己命氏,当年的雍王萚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孤……臣也想改氏了,就改成燕吧,比季这个姓氏好多了。”
游溯闻言愣住了,连忙说道: “你不必如此。”
燕易水却说: “‘季’这个姓氏好像也没什么,高祖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
就算高祖在九泉之下大骂这个不肖子孙,活着的人也听不到,燕易水愉快地给自己改了姓,便说道: “主公对如今的战况有什么想法?臣一定配合。”
燕易水改称呼改的这么痛快,痛快到游溯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更何况那些一夕之间就发现自己换了个主公的燕国将士们。
大家都愣在那里,反而是白未晞第一个反应过来: “主公的想法是将重点从淮北战场转移到他处吧?”
手指在沙盘上停顿片刻,白未晞将自己的手指精准地点到了襄阳: “当年荆北颗粒无收,却有几十万人等着吃饭。我等无奈,只能将荆北还给朝廷。现如今,似乎是到了收回的时候。”
顺着白未晞的话思考了片刻,燕易水的眸子都瞪大了: “你们要下襄阳,然后从长江顺流而下,直扑临安?这太冒险了。”
毕竟窦太主还驻扎在两淮呢,一旦临安有难。别说江东一片可以迅速调集无数士卒,淮南的军队也能瞬间回援,届时被两路大军包了饺子,深入的孤军真的就只能给家属留抚恤金了。
游溯道: “所以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