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面色一变:“您是要除掉我怎么的。?”
靖王没好气:“我说的是送你去边军。”
就在此时,雪原上有一人纵马疾驰而来。
对方头戴斗笠,身披黑色大氅,面目全部遮掩在斗笠之下的阴影里。
对方马鞍旁悬着三柄长刀,黑色刀鞘刀柄杀气腾腾。
“保护王爷》”
千岁军军阵迅速向靖王与世子靠拢。
后方一支骑兵手提马槊,挡在靖王身前。
可是即便有千军万马在此,那不速之客也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不避不让。
千钧一发之际。
陈迹循着马蹄声,眯眼看去,他豁然转头看向白鲤:“郡主,那是不是先前盯梢过你许多次的人。?
白鲤一怔:“是他。”
先前在医馆外,曾有一中年汉子站在包子铺下偷偷打量白鲤,等到陈迹想要仔细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按白鲤所说,她已经发现此人四五次,绝不是偶然。
陈迹惊疑,此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对方距离越来越近,陈迹领着白鲤驻马不前,等待千岁军围护过来。
那中年汉子的黑色马匹奔袭时,马蹄踏起雪浪。
只是,当他离得近了,看见雪原上的白鲤时,竟慢慢放缓了速度。
陈迹左手勒紧缰绳向白鲤靠去,右手握住鲸刀刀柄,静静凝视着中年汉子靠近。
可他渐渐察觉不对,这汉子抬起头露出如刀削般的硬朗面容,却没有丝毫敌意。
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浑身肌肉放松下来,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只见千岁军赶在汉子之前,将陈迹与白鲤团团围住。
那汉子旁若无人似的,策马从千岁军军阵外围走过,一言不发。
陈迹在军阵里,透过一株株头盔上的红缨缝隙往外看去,却发现对方也在打量着自己。
手持王旗的将士看向靖王:“王爷,拿下他?”
靖王深深看了汉子一眼,轻轻摇头:“皆是赶路人,不必为难。
军阵旁,汉子慢慢策马与军阵擦肩而过。直到彼此完全错过,他这才重重夹了马肚,加速往其它方向离去。
就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似的。
白鲤想要去找父亲,禀明对方跟踪自己多次之事。
然而却被陈迹拉住胳膊,无声的摇了摇头。
陈迹领着白鲤再次脱离千岁军军阵,等到彼此相隔数十步,这才忽然说道:“我猜,他是听闻你遇险,于是临时从洛城出发来寻你的。按时间来看,他得到消息的时间只比靖王晚一点点。”
白鲤不解:“来寻我?”
陈迹思索片刻:“或者说,他是来救你的。”
白鲤沉默。
陈迹问道:“郡主,你可有舅舅之类的亲戚?”
白鲤否定:“我母亲是独生女!”
陈迹回头望向那汉子离去的背影,对方渐渐在白色的世界里变成一个远去的黑点。
他悄悄看向靖王,却发现靖王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
陈迹轻声说道:“此事先不要告诉王爷。”
白鲤嗯了一声。
正当此时,远处又响起密集马蹄声。
只见雪原尽头一袭红衣官袍出现,张拙裹着披风,领着数十骑洛城兵马司的骑兵赶来。
来到千岁军阵前,他翻身下马,趟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张夏马前,焦急打量自家闺女:“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冻着饿着啊?”
张夏赶忙下马,红着眼眶:“父亲,我没事,遇袭时,是陈迹冒死救了我们。后来去了陆浑山庄没多久,王爷便领着千岁军赶到了。”
张拙长长松了口气,他将自己身上披风挂在张夏肩上:“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白鲤看了看张拙,又看了看陈迹。
最终,她目光投向雪原尽头。
靖王府来了,张拙来了。连那个神秘汉子都来了。
唯独陈府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