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谈雪捏捏他的耳朵,“小时候别人都说你痴呆,但偏偏你最争气,考了那么好的学校。”
“没有人比你更有出息。”
谈玉琢闭上眼睛,他前几天给谈雪买了新的香水,不知道她喷了哪瓶,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苹果香。
花和香水,组成他所有记忆里的谈雪。
他抬起头,看见的却是谈雪病弱苍白,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的脸。
谈玉琢握着她的手,因为过于瘦而突出的骨节硌着他的手心,明明紧握着,却感觉无时不刻都在流失。
谈玉琢很想向她撒娇,像小时候不愿她出门,让她留下来陪自己一样。
但他已经早过了可以任性的年纪,也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顺遂人意。
谈玉琢在病房里待了好久,和谈雪一起吃完晚饭,才按照约定离开了医院。
坐上下行的电梯,谈玉琢面对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子很空白。
司机中途和他通过电话,已经提前离开了。
谈玉琢路过来时的花店,发现花店还没有关门,思考了几秒钟,走进去买了一小束现成包好的花。
他辨认车标,最后打开停在路边迈巴赫的车门,“都说你不用来接我了。”
梁颂年在回信息,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见花,“顺路。”
谈玉琢爬上车,从身后拿出花,挡在自己脸前,“猜猜我是谁。”
梁颂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脸,入目就是一片纯白的花束,他抬手轻轻摁下花,谈玉琢的脸就从花后露了出来。
漆黑湿润的眼珠,长又密的睫毛,近看好像一只小猫。
梁颂年笑,配合他,“是谁啊?”
谈玉琢把花送进他怀里,“我挑了好久的。”
梁颂年接过花,看了好久,才把花好好地放在一边,“谢谢,我很喜欢。”
谈玉琢抱住他,在他脸上快速地亲了两下,“我就知道你喜欢。”
亲完,他就自觉地坐回副驾驶座,系好自己的安全带。
梁颂年发动车子,过了一会,他转过头,忽然问:“阿姨身体怎么样?”
“看上去好多了。”谈玉琢摸了摸鼻子,语气里听不出异常。
梁颂年看了他一会,目光重新回到前方的路上。
梁颂年没有告诉过谈玉琢,他撒谎的时候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
梁颂年想起医生的话,打开的车窗外涌进凉的夜风。
谈玉琢经常以为,有钱能解决很多问题。
所以梁颂年在他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不管是谈玉琢还是梁颂年,他们都心照不宣,明白钱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所以谈玉琢从不过度要求,可梁颂年希望,谈玉琢能指责他,指责他过去种种。
谈玉琢吹了会风,有点冷了,把车窗关上。
“我想喝饮料。”谈玉琢霸道地提出要求,“等会街口的便利店停一下。”
“少喝点。”梁颂年这样说,但到了便利店附近,他还是靠路边停了下来。
谈玉琢下车,一蹦一跳地像只兔子一样跑进便利店里,不多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