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岸搜索的同事,在距离她们坠落点5.5公里的河滩边,发现了李轻鹞的手机,地点距离河边有100米左右。”周扬新的眼睛亮起来,“手机严重进水,无法使用,所以之前也没能定位到。但李轻鹞肯定没死!”
脸上挂了几天阴霾的陈浦,终于也露出一点笑意。他盯着照片不说话,脑子里快速推理种种可能性——
李轻鹞如果葬身江中,手机就不可能出现在岸上;如果死于岸边,手机不会出现在离岸那么远的位置,别人做这个举动也没有意义。所以周扬新说得没错,只剩一种可能——她上岸了。
但她如果行动自由,一定会马上和他们联络。因此这个手机,要么是李轻鹞丢在岸边的,要么是别人丢的。
无论如何,她现在人应该都在谢新蕊手里。这也符合一开始,陈浦对谢新蕊的推测——她早就藏了后手接应。
陈浦原本高悬的心,放下了一半。
“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他问。
“离那片河岸不远,就有一条国道,还有一条高速。目前大伙儿正在全力勘查痕迹,并且调集这几天的监控,逐一排查。”
陈浦眉头皱起。
是该这么查,也只能这么查,可是太慢了。国道,尤其高速公路一天的车流量巨大,鬼知道谢新蕊把李轻鹞带去哪儿了。已经过了两天,等警方这么查出两人行踪,只怕一切已成定局。
关键是,谢新蕊到底想干什么?
陈浦拿起床边护栏上搭着的警服外套,缓慢往身上套:“去办出院手续。”
周扬新瞪大眼:“你疯了,手术完才三天!”
“医生不是说最快一周出院吗?现在也没差几天,伤口也开始愈合了,不碍事。我不乱动,也不干活,到哪儿都趴着,就在旁边看你们查案,和住院没差别。”
“你真觉得,没你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是吧?”
陈浦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们一定能破。但论对这一系列案子,还有对谢新蕊这个人,只有我和李轻鹞,了解最深最全面。而且我总是知道李轻鹞在想什么,她也知道我会想什么。我在场,说不定哪个关头就能帮上忙了。”
周扬新说不出话了。
就在这时,周扬新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他神色一正,走去病房外无人处接起。过了一会儿,他快步回来,难掩激动,走到陈浦身边,俯身耳语:“云南警方传来消息,有李轻鹞的下落了!她可真是好样的!”
“她做了什么?”
“你看群里。”
他们的工作群里,已发出最新进展通报——
原来,今天一早,云南高速路上的一名环卫工人,捡到了一个布娃娃。原以为是别人从车里随意丢弃的,可工人无意间把娃娃翻过来,背后竟写着两个血淋淋的字:报警!
……
李轻鹞当时要是往窗外丢别的个人物品,一是容易引起谢新蕊的注意;二是就算环卫工人捡到了,八成也会当垃圾收走。因此,当她看到前排座椅袋子里的矿泉水,再摸到口袋里属于乔安然的那个娃娃,心生这个计策。
她先借口胸闷让谢新蕊开窗。而后,用嘴咬开矿泉水瓶盖时,李轻鹞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同时趁机把手指咬破,与谢新蕊说话的同时,在娃娃背面迅速写字。她特意把娃娃举到谢新蕊左边脸旁边,“不慎”掉出窗外,又迅速用福利院杀人的话题,转移谢新蕊注意力。不过当时就算谢新蕊察觉到,也不大可能停车倒车,去捡娃娃。
……
果不其然,捡到娃娃的环卫工人吓了一跳,还把娃娃送到鼻子前闻了闻,结果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赶紧报警。
当地警方也感觉蹊跷,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立刻检验了血液里的DNA。这一对比,就跟湘城的一名在职刑警李轻鹞对比上了,第一时间知会湘城警方。
陈浦把群里那几张娃娃正反面的照片,反复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