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之间的沉默,丰年年碗里的米饭已经下去了大半,脸上吃的都是饭粒。
“父亲,您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孩子在您身边。”向狩突然问了向不武。
从丰年年带着一身泥土和生物肥甚至还夹杂着农药的混合气味来到餐桌之后,向不武就再没有动过筷子了,很难说不嫌弃。
“有趣很重要,哪怕令人不舒服,但是足够有趣就可以忽略。”
然而丰年年却背脊一僵。
不舒服?
他让向不武不舒服了?
他只是想让向狩讨厌他,可没想让向不武不舒服啊。
丰年年瞟了一眼向不武,又瞟一眼,再瞟一眼,虽然说不舒服,但是向不武似乎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没事吧?没事吗?丰年年继续扒拉了几口饭,将空碗递给身边的佣人,佣人立刻给丰年年再续上满满一碗冒尖的白米饭。
向狩样貌普通的脸上写满了荒谬,望着邋邋遢遢的丰年年,最后视线定格在一直背脊挺得笔直姿态优雅的向黎,巨大的反差让向狩完全无法理解。
是因为新奇?
总是见到得体的循规蹈矩的人,突然遇到一个不按常理来的邋遢少年所以才会突然感兴趣?
这种人,有什么他非要专门过来看一眼的必要吗?
“抱歉,父亲,这个孩子过于随性,我有点不舒服。”向狩道。
“你不吃了吗?”丰年年望着向狩碗里还没有吃完的米饭,朝着向狩伸出了手,“那你的碗给我吧,不吃多浪费,你难道不知道珍惜粮食吗?小学没上过吗?”
向狩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我先离开了,父亲,向黎,饭后来我书房一趟。”
几个人看着向狩忍无可忍的离开,丰年年在等了三十秒后,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快快快,方博远来给我洗洗,向不武都嫌弃我啦!”
方博远一听到丰年年主动要去洗洗这一瞬间就神清气爽了。
“衣服也换了吧。”方博远忍不住道。
“等向狩走了我就换。”丰年年道,本来已经舒爽了的方博远小表情又别扭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终于向不武主动表达了自己的好奇。
“在站队啊。”丰年年道。
向不武真的觉得丰年年的脑回路很难预测,再次问道:“站什么队?”
“我要成为保皇派,和少爷站在一队!”丰年年将自己主观臆测的皇子派系和皇孙派系简单概括了一下,继续道,“只要能对向不武好的,我就站哪一边!”
向黎越听越觉得离谱:“我没有想过要和爸爸争。”
“对对对,就是要这样。”丰年年用干净的毛巾给自己擦了擦脸,“都是向不武的,你想都不要想。”
向黎突然噎的难受。
倒是向不武笑的很开心:“所以你是故意要让向狩讨厌你?你怎么知道你这样做他就会讨厌你了?”
“让人讨厌,我是专业的。”丰年年很自豪的说,“向狩看上去就是那种标准的贵族,只要足够像个贫民就百分百会让贵族讨厌!”
“听上去很有道理?”向不武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