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在一串叮当作响的风铃声中拉开了咖啡店的大门。
路口闪烁的红绿灯由黄转绿,我握紧肩上的背带,在信号转换成功的第一时间踏上了人行横道。
不想自作多情,所以要抢先一步否决任何臆想存在的可能。
比起需要精心推敲才可以想通的缘由,我更坚信自己自入局前就得出的推断——
我和邢安,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在短暂的交汇后,绝不会产生此外的任何交集。
而相交阶段的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提着从店里带出来的东西进了宿舍楼,将宿舍钥匙放入锁眼转动门锁——
宿舍内空无一人,昏暗的日暮自窗外降临。
程协并不在寝室。
我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到程协桌上,将背包里复习完毕的科目的笔记和课本一并抽出放回架子上,背上背包锁上门锁,拔出了宿舍的钥匙揣回口袋里。
电影观赏完了,也该完成作业了。
或许是因为电影本身不错的缘故,我在图书馆熟悉的位置落座,下笔写论文内容时也流畅顺利得多,放下笔时竟然比我预想的时间还要快上那么一些。
这次我充分吸取上次的教训,特意挑了晚饭时间去打印论文,排队等候的时间直接缩短了一半。
我拿着打印好的论文回到座位,整理出论文里面引用的具体情节发送给邢安,起身接了一杯图书馆免费供应的热水。
杯口蒸腾出的白气时断时续,我看着桌面上摊开的笔记发呆,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自书架斜对面传来。
我错开摆放整齐的图书向对侧望去,发现是礼堂的门开了。
应该是有比赛或者宣讲吧。
我收回目光,将耳机塞进双耳中,按下了音乐播放器的播放按钮,目光重新落回纸面之上。
眼前浮现的,却是站在宿舍门口,一眼望去的昏暗日暮。
颜色暗淡得令人心生落寞。
“在听什么?”
右耳中的耳机脱离耳廓被捏入掌心,桌面上的论文也被拿起悬过半空。
我抬起头来,看见程协和邢安身穿正装,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后,一个随意自在地听着我手机里播放的音乐,另一个正拿起我刚写完不久的论文仔细端详。
系里公认的两大男神同时到访,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无论是图书馆内久坐的同学们,还是刚刚自礼堂出来走动的观众,都将目光好奇地聚集在一处。
而彼时的我还处在同时见到邢安和程协的迷茫和惊讶中,以至于对此事毫无察觉。
“你们刚刚在礼堂参加比赛?”
程协和邢安同时向我看来,我坐在椅子上,头顶的压力随之而来。
我偏过头回避两人的目光,抬手捧起桌面上的水杯,无奈杯口蒸腾的热气让我无从下口,我只好尴尬地吹了吹杯口,将杯子放回了原处。
很显然,我问了个再明显不过的愚蠢问题。
“你最近怎么总是喜欢听月光奏鸣曲?”
程协将肘放在我身后的椅背顶端,耳中挂着我半边耳机,整个身子斜靠着椅子,对着我挑了挑眉。
“只不过是你拿走耳机的时候刚好每次都循环到……”
邢安闻言将目光自论文上挪开,扫了我身侧的程协一眼,食指指腹自我曲起的指侧滑过,抽走了我手中握着的铅笔。
“借笔一用。”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邢安视线却未做停留,拇指指尖轻挑拨旋转笔身,在我打印出的第一页纸质论文的两处画了两道短线出来。
倒是没有想过邢安会比教授先一步对我的结课作业给出评价。
“答应小爷的东西呢?”
我偏过头,看见程协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我的桌面,向我缓缓摊开手,嘴角微微抿起,隐约有些不开心的预兆。
别看程协平时总是和善可亲、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其实最在乎承诺一类的事。
“回去的时候你没在,给你放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