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兼职的时间里,仔细琢磨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谢书荣人有趣,长得顺眼,还讨人欢喜的缘故,所以汀野才会在压力山大的生活里,有意识地去餐厅等人,即使很大概率等不到人。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能欣赏到他的颜值,汀野心情就会稍微好一点。
比如现在。
车里陷入短暂安静,回西门时刚好需要经过市中心最大的酒场,谢书荣抬眼扫过店门,霓虹灯晃过眼底,LED光牌把酒场的名字照得清晰明亮。
比起汀野跟谢书荣开的那两家,市中心这边明显要更大众些,叫微醺。
“你喝酒了?”谢书荣突然开口。
“嗯。”汀野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有点重:“跟朋友喝了两杯。”
谢书荣从窗外收回目光:“在微醺?”
汀野迟疑了半秒才点头:“对。”
那半秒的时间里,他担心对方会问学校西门不在餐厅,为什么要往餐厅的方向走,汀野甚至开始思考餐厅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作为理由混过去。
好消息是谢书荣没有这么问,坏消息是他问了另一件好不到哪去的事。
“我昨天晚上去了医院。”谢书荣停了几秒才接着说:“阳阳情况变差了。”
对方也许是好意,但汀野那颗好不容易松懈的心再次沉寂下来,他闷着声轻哼:“嗯。”
谢书荣:“她请我吃了一根棒棒糖。”
汀野揉着搓红了的手腕皮肤没说话。
谢书荣:“是橘子味的。”
“……”车内空气随着这个话题变得凝固。
这是汀向阳经常安慰人的手段,每次只要她瘦瘦弱弱地站在你面前,然后扬起嘴角笑得天真乖巧,汀野就什么都妥协了。
想必这个方法在谢书荣身上也一样屡试不爽。
汀野深深吐了口气,故作轻松:“为什么是橘子味的?”
“因为你总是拿这个味道骗她。”
汀向阳还没生病之前,每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扒她哥哥的腿,汀野那会还有点中二病,抱着手冷眼静看那位不到他大腿根的小不点。
小不点没有眼力见,越扒越兴奋,汀野那段时间身上就跟挂了个人形饰品一样,走哪挂哪。
某一天,汀野背着手难得主动地靠近她,虽然表情还是很冷,但好歹会跟她说话了。
“我跟你玩个游戏。”
汀向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高兴疯了。
汀野把藏于身后的手伸出来,用他那变声期略显沙哑的嗓子说:“我手里有两种不同口味的棒棒糖,草莓和橘子。”
“橘子味的我替你尝过了,特别酸,你二选一,如果选到特别酸的橘子味,那你一个星期都别想碰我。”
她哥说得恶劣极了,表情也很凶,汀向阳看着眼前握拳的手,好一顿纠结,整张小脸皱得不成样子,一副委屈极了想哭但不敢轻举妄动的模样。
“那、那我选左,不不不,还是选右,要不还是左吧,其实右也……”
汀野没了耐心,直接把右手摊开,汀向阳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那是一颗橘子味的糖。
但不是棒棒糖。
所以汀向阳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挂在她哥身上当个废物点心。
于是汀向阳每天喜欢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猜拳。
除了橘子草莓,还有其他很多不同口味的,游戏开始前他哥必定会说上一句:“这个口味的我尝过了,特别难吃。”
难吃的那个总会被汀向阳拿走,一开始她还很坦诚的反驳:“明明很甜!”